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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伤痕的头,突然产生一种微妙的感觉……真别说,他还挺难杀。

面对这个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的人,雷米尔似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摘了一直戴在手上的皮质手套。他的衣服熏了淡淡的香气,凑近了才能闻到,像是烧过的撒了龙涎香的雪松木。木质香味混着身上的冷气笼罩过来,元卓也不知为什么有些不自在,向后躲了躲。

“别动。”他指尖微凉,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在元卓的额头上点住,划过鼻尖与嘴唇,停在了下颌。元卓便自头顶开始像被ps橡皮工具抹过一样,眨眼间已经完全转化成了还未受伤的样子。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分惊奇,不由得去摸头脸上的绷带和淤青的部分。

“嗷......”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用幻觉帮你伪装了外表,不代表你的伤就好了。”雷米尔解释道。

元卓:“那你可以顺便让我别这么痛吗……”虽然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别人碰一下他惨叫一下也挺怪呢。

雷米尔看着这个借竿就爬的学生,冷冷地说:“没有痛觉的警示,你怕是下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对啊……元卓没再纠缠,他很快又想到一个好玩的:“你能屏蔽痛觉的话,那岂不是可以用这个能力当天国麻醉师?”他比划了一杆枪,“人家做手术太痛不欲生的时候你就噗咻给人家顶一指头,实现无痛手术。”

雷米尔不再理会他无厘头的想象,只说了句“没时间”,便走到露台上,吹了声尖锐响亮的口哨。

三目鹰鹫携飓风而来,足足有两层楼高,将窗外灯光挡得严严实实。它垂下高昂的脖领,将奢华的鞍座对准露台的出口。

雷米尔迈到露台上,回身对着还呆呆站着的元卓道:“走吧。送你回宿舍。”

三目鹰鹫在雷米尔身后猛地抬起头和元卓对视:“……”

元卓心虚地:“…………”

雷米尔:“?”

这是元卓第二次坐上雷米尔的坐骑。巨鹰的背可以甚至用宽阔二字来形容,鹰鹫头上的盔甲与胸前的护具擦得闪闪发亮。在较为平坦的背中位置,拼接的皮带绕过鹰翅与腿部,固定住像中世纪王座一样的鞍椅。靠近鹰头的区域还留了站立驾鹰的脚垫,雷米尔就站在此处,单手虚虚拽着缰绳,修长的身影十分松弛,像是已经与这位身形伟岸的同伴共同战斗了千年。

而元卓……元卓蹲着。

元卓欲哭无泪:这世界观真的对恐高人士很不友好啊!他本来也想借用一下雷总的王霸之气【...】体验一下站在巨鹰之脊居高临下俯瞰众生的感觉,谁知站了两秒就腿软到拽着雷总的裤脚,哆哆嗦嗦......心里有条龙,蹲成一只虫。

雷米尔淡淡的声音自他头顶传来:“你这样畏高是很难伪装成天使的。”

“就没有那种特立独行的恐高天使吗?”元卓忍不住提问。

“天之使者,为了传递最高处的声音而生,向往高空是他们的本能。”雷米尔回答道。

元卓没有深究雷米尔话中的“他们”二字,因为他被雷米尔接下来的话shock了:

“两周后,你们的体能课程结束,会由乌列来教习为期一个月的骑术课程。那期间除非必要的公事,我不再往返于月球天。”雷米尔似乎思考了一会儿,又说,“为以防万一,明天起我会为你找一位骑术教师。”

鹰鹫很快飞到一重天,雷米尔将元卓送至宿舍露台上,最后叮嘱道:“乌列是愤怒天使,如果不想到时候受苦就认真些。”

元卓连连点头答应,看着雷米尔离去的背影饮泪:这种不想学又必须学因为不学会死的滋味...真是太迷人了......

今天实在发生太多事,元卓筋疲力竭走进宿舍,差点被米迦勒激动地扑倒在地:“你回来了!”

米迦勒上上下下地摸元卓的头和脸来确认他的伤势,元卓也没打算瞒着他——这朝夕相处的,瞒也瞒不久:“没啥大事啦,但是你知道我有点特殊,现在外面这圈,”他指了指自己光洁的皮肤,“是幻像,其实碰到还是会痛。”

米迦勒十分自责:“都怪我冲动......‘治服己心者,强如取城’。神的箴言我没能做到,惩罚到降你身上了。”

元卓不在意地一边换衣服一边开解他:“别上升高度啊,萨麦尔那贱人老早就看我们不顺眼,卯着劲和你比,”他蹬上拖鞋,毛绒绒的脚尖一晃一晃碰着米迦勒的小腿肚,“你也别对自己要求太高了,那么没素质个天使,都要贴脸开大了你打他不应该吗?谁还没个脾气啊,别太在意了哥们。”

他觉得米迦勒真是什么都好,就是偶尔就神啊神的听起来有点令人着急——从出生开始也没见神他老人家露过面啊,那萨麦尔挑衅都挑到脸上了,还在这找自己毛病呢。

“再说了,他早上推了我,你晚上帮我打回去,我还得谢谢你呢,哎你俩最后谁赢了啊?”元卓高兴地回味萨麦尔的糗态,直拍大腿,治愈伤痛最好的良药莫过于此啊!一想到萨麦尔吃瘪他全身上下都不疼了,只有点恨自己昏太早没看到战果啊。

“你昏迷后我太生气,虽然临时占了上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