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有没有想我。”
“想。”沈叙想都没想就开口道。
“好敷衍。”
沈叙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看向他:“好难伺候。”
眼底的爱意温柔到能将冰雪消融,段知淮把人贴到颈侧蹭了蹭,低声说:“起床,出门吃好吃的去。”
年后的实验室很是热闹,大家各自分着从家里来的美食,段知淮拎着一个盒子去,回家的时候兜了满满当当的东西。
拥有一个充满人情味的团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几位老教授都已经退休,段知淮接过实验室的重任,带着发现了好几个非常有价值的研究方向,并且在不停地更新升级。
四月初,他踩着第一波升温的时间去了趟柏林交流研讨。
等他从柏林回来,沈叙又被外派去了伯明翰出差。
错开的时间并没有让两个人感到疏远,反倒是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逐渐变得越来越自信,也越来越相信对方,再也不避讳着关系,段知淮的整个实验室,以及沈叙公司熟识的同事们,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
寒来暑往,悄然过去的一整年里,有无数场并肩看过的晚霞,无数顿餐桌前热乎的晚饭,以及无数个在深夜里不愿分开的拥抱。
段知淮再次提出想带沈叙回家过年时,得到的答案依旧是拒绝。
沈叙的回答是:“不想让你和家里人闹得太僵。”
可段知淮说什么也不肯把沈叙一个人丢在公寓过年了。
抹去了眉眼间的阴霾,沈叙看什么事都特别透彻。
他曾经为了心里的恨意而焦急扭曲,从不为任何人停留片刻的时间和好坏参杂的成长经历,以及段知淮热烈到能把人融化的爱意让他沉淀下来。
有了从容,也有了淡然。
况且,能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还拥有家人,是沈叙羡慕都来不及的事,他不想因为自己破坏掉段知淮的这份温馨。
“在我眼里,这只是我们要一起度过漫长岁月里的其中一小段时间,没必要急于这一会。”
吴织和外公亲自到高铁站接的人,段知淮这半年都很忙,只在中秋的时候匆匆赶回来过一次,也算是许久没见了,吴织还怪想他的,当即就给了他一个拥抱。
“你一个人回的?”
段知淮点头,视线落到吴织身后的老人身上。
“外公。”
浑浊的眸里是摸不透的情绪,段知淮从小就很擅长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好或坏,都在预估之内。
“已经订了座,先去吃饭。”
许久未见的母子俩聊得还是挺开心的,虽然段知淮讲的很多专业术语都晦涩难懂,但吴织还是给足了反应,后座的外公偶尔搭两句话,段知淮都一一应下,乖得很。
下车后,在爸爸面前永远像个小孩的吴织跟着段知淮走在后头,她小声道:“你该把小叙带回来的。”
“我和他整年都待在一起,难得回来陪你们,他也说想要点私人时间,让我赶紧回呢。”
沈叙人虽然没到,但带回来的礼倒是很有份量,送给吴织的项链简直挑到她心坎里了。
“小叙这么会选首饰呢?”
“他一个女生朋友替他参考的,你喜欢就好。”
给外公挑的是个很有年头的古董棋盘,明显是很得他的心,但外公只是轻轻敛了敛眸,说:“等会让人送到我家去。”
段知淮点头道:“晚点和外公切磋两局。”
外公声音硬朗:“这次可不能故意给我让子了啊。”
“知道。”
“你还让子啊?好没棋品。”吴织吐槽道。
“主要是赢了几局了,不太好意思。”
外公被他逗笑,指着笑骂道:“你这小子。”
这次段知淮并没有急着走,他在家里住了小半个月,每天都在陪外公打八段锦、下围棋,就像还没长大那会的很多个春节一样。
被猝不及防问及新西兰的段晋泽的近况时,段知淮只愣了一小下。
段知淮自己有精密安排和统筹,他也不意外外公会比自己更深一层。
“说实话,我没有很了解。”
段知淮的安排是,没什么特殊的事情不需要把消息传到国内来。
“他知道吗?”
“……不知道。”
苍老的手上蔓延开皱皱巴巴的纹路,但落子的动作依旧干脆:“瞒着也好,省得你左右为难。”
屋内茶香氤氲,混着甜点清香的热气飘在鼻腔中,吴织已经将炉子里的小柿子烤得发焦,很快漫出几分烟火气。
“你一向都是有打算的人,我也管不了你几年了。”
“别这么说,你身体好着呢。”吴织在一旁插嘴道,“段知淮这小子现在做什么都有自己的决断,家里还得靠你给他把着方向。”
“那也要他听啊。”
一句敲打落在段知淮眉心,他却是展颜轻笑,不吭声。
经历过岁月沉淀的眸已经变得浑浊,依旧能快速精准地抓到段知淮的视线:“就非得是他了?”
段知淮点头,神色认真。
“非得是他。”
段知淮一直没来,沈叙接下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