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从小到大,哪怕成了大火乐队的主唱,也要队长唱歌。
柏文信不会说难听的话,江敦直接说他俩恶心。
但他是主唱派,骂队长太宠谢未雨,说你们又不能一辈子在一起,别这样,睡前儿歌单独开个房唱行吗。
谢未雨哦了一声,说可是主办方只给我们开了套房。
江敦拉着贝斯手走,说柏文信我们还是睡沙发吧。
谢未雨脸皮厚,说那你关门,戴耳塞,他明明没和队长干点什么实质性的,却热衷让人误会。
好玩。
大家也都顺着他的好玩。
「气氛越来越……」
「友情提示!这俩人的身份是导师和选手,豪门小叔和他的侄夫,前辈乐队队长和新晋乐队主唱,偶像和粉丝……」
「啊?这不是更刺激了!反正我不是粉丝我随便看的。」
「贺京来和我想得完全不一样,以前是狂野队长现在怎么……」
“吉他为什么不能有名字?”
谢未雨声音轻快,重复小时候的问话:“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可以改。”
「啊?什么?!」
「我好茫然,有没有前情提要。」
「怎么还挺禁忌的,听说这个小帅哥未婚夫还没醒,那不是更好?对不起我缺德道歉。」
「你的吉他关他什么事啊!这小子说话真的喜欢把人拉到亲密氛围里。」
关于小谢的一切,贺京来都记得。
他不知道贺家那个女人到底掌握了多少他的从前,这些年贺京来处理过太多蓄意接近的人。
有的能说出他和小谢哪年在哪家店吃过的东西,有的能精准提起舅舅送给小谢的东西放在哪里。
贺京来还是樊京来的时候就被监视着。
他父母死去,他就成了筹码。
None这些年,被那个女人定义为放风。
哪怕计划成功,她依然不满足,也怕贺京来找到真相,想要提前一步摧毁他。
直播镜头高清记录着贺京来的表情。
他比从前成熟太多,哪怕很久没出现在镜头前,依然滴水不漏。
破吉他横在两个人膝上,只有谢未雨感觉得到贺京来通过吉他传来的颤抖。
从前的樊哥温柔,爱开玩笑,不高兴也会诉说。
现在的樊哥像存放在水缸太久的水,长出令谢未雨觉得潮湿的青苔,他压抑、悲痛。
克制又可怜。
是因为我。
谢未雨第一次做人不擅长忍耐,总是口出狂言,喜欢就触碰,讨厌就远离。
他在聚光灯下歌唱,也会全情投入忘我,在演唱会现场不在乎定点位置,在音乐高潮朝着队长奔去。
粉丝评价他是自由的野鸟。
但谢未雨死后,才发现自己早被驯养。
他结合岑飞翰说的贺家那些破事,也觉得直播碍事。
谢未雨推开吉他,开启了前后座的隔板。
摄像来不及反应,直播间已经一黑,后排的秘书和助理目瞪口呆。
为了顶流歌手跳桥的小主唱坐进了他们老板的怀里,搂住男人的脖子,咬上了对方的嘴唇——
“樊哥,你应该接下一句了。”
「为什么我看不见了!为什么为什么!」
「我靠,我听到很那个的声音了,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岑末雨你小子是真的疯了吧?」
「我有经验!这就是啵嘴的声音!」
「网传的豪门夺侄妻是真的吗?玩这么大?」
「贺京来做不出这种事吧。」
「我觉得挺好,樊哥真的压力太大了,人死不能复生啊啊啊!」
「贺京来没做,做的是这新人啊!」
第13章
上次接吻是上辈子。
上辈子的什么时候……谢未雨有点忘了。
印象中也是一个雨夜,几个人在练习室排练新歌。
谢未雨总觉得差了点意思,心情不好,柏文信和江敦打算出去吃点东西找找感觉。
等贝斯手和鼓手关上门,谢未雨摘下立麦上的话筒,大喊了一声樊哥。
室内开了氛围灯,回响着他幼稚的拖音。
贺京来放下吉他走过来,主唱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正好弥补了他和队长的身高差。
谢未雨居高临下地望着贺京来,又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樊哥樊哥樊哥。”
“小半小半小半。”
“樊……”
贺京来拿走他的话筒,问干什么。
谢未雨往前一倾,抱住贺京来的脖子,亲吻的声音被话筒放大。
话筒很快被贺京来放回了立麦架,没关。
咚的一声。
他们在队友回来之前接了好长时间的吻,带着漱口水的味道,凉飕飕的。
贺京来问:“有这么不高兴吗?”
他的手指梳着主唱新剪的头发,细软的发缠在指尖,贺京来喜欢这种纠缠,但他不会说。
“烦死了,总是唱不上去,又有人要骂我退步了。”
谢未雨抿了抿唇,没有亲够,依然保持倾身的动作靠在贺京来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