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的一个夜晚,童磨在自己房间的软榻上滚来滚去。
“该玩什么才好呢?”
“大家最近都好忙的样子哎。”
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在榻上滚了好几圈。
黑死牟阁下,没办法联系,无限城里都找不到。
猗窝座阁下……消息已读不回。
半天狗阁下刚联系上就一直在喊“饶命饶命”,哭得可惨了。
“大概是遇上了什么伤心事吧,好可怜的说。”童磨仰躺着胡乱蹬了蹬腿,“看样子最近不适合打扰他呢。”
玉壶阁下倒是很热情地带他去看新的艺术品了,但是一个人全身插着几十只胡乱抖动着的手臂什么的……
童磨哭哭啼啼地离开了,还有点想用玉壶阁下送给他的壶种萝卜。
他一翻身在软榻上蜷缩着趴了一会儿,然后“噌”的一下坐起身来,看了眼摆放在房间一角的壶。
“嗯——果然还是不要种萝卜了吧。”童磨小声嘀咕着,“我想想,能不能用来养金鱼呢?”
他跳到壶旁边翻来覆去地看着。另一边的架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乐器,都是他这些年找工匠打造出来的。
许久之后,童磨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把目光投向挂在墙上的日轮刀。
五十年的时间,并没有在刀上留下太多痕迹。
拔出刀来,因为保养得当,红色的刀身依旧光洁如新,火焰状的刀镡像是在熊熊燃烧一样。
“炼狱先生现在已经死掉了吧?”童磨露出哀伤的表情,鼓着嘴把刀重新插回刀鞘里。
“人类的生命就是如此短暂啊。”他仰起头来想着。
想到那个如同太阳般热烈可爱的人最终也会燃尽自己,心里有种说不明白的感觉呢。
其实,后来他还是遇见过炼狱先生一次的,在一家售卖天妇罗的店铺。
因为之前并没有完全清除他的记忆,再见的话,肯定会被认出来的吧?到时候不管是打架还是清除记忆都很不礼貌的样子。
于是童磨悄咪咪给他结了账,就当是请他吃天妇罗啦!
然后在炼狱先生追出来时,远远地留给他一个潇洒帅气的背影~
感觉自己棒棒哒!
“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呢。”童磨小声碎碎念着,“也不知道是死掉了还是退役了呢?”
他想了一会儿,转而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哎呀,死掉了也没办法啦,谁让他不愿意成为鬼呢。”
童磨把手里的刀挂回墙上,步伐轻盈地转身走开了。
他们的相遇,终究是漫漫长路上的一次擦肩而过罢了。路途迥异,而后便渐行渐远。
在彼此的生命中,都只是过客而已。
推开房门,信步来到庭院中。夜色下的莲池中铺满了莲叶,又是睡莲开花的季节了。
童磨摘下一朵闭合的睡莲花在手里揉开,然后迈着轻快而优雅的步伐离开了寺院。
“嗯嗯!果然还是去找妓夫太郎和堕姬妹妹玩吧~”他一拍手掌,笑眯眯地说。
……
夜晚的吉原游郭繁华而热闹,到处悬挂着明亮的灯笼,如同一座不夜之城。
进入这里的大门只有一扇,四面都被高大的围墙和宽阔的河沟环绕着。
游女们坐在道路边的栅栏后面,身着颜色华丽的服饰,如同商品般等待着客人的挑选。
“嗯,我想想……”童磨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堕姬妹妹目前似乎在一家叫做‘清菊屋’的店里吧?”
他转悠了一会儿,找到了这家游女屋,通过脑内传讯联系了一下。
感应着堕姬的气息所在,童磨轻飘飘地跳进了一扇拉开的窗里。
“呀!晚上好呀,堕姬妹妹~”他笑呵呵地抬起手来挥了挥。
房间里只有堕姬一个,妓夫太郎往往都藏在她的身体里。
堕姬双手抱着肩膀,扬起下巴说道:“哼,你来做什么?”
因为童磨在她面前胡乱描述同事们的样貌,害她被蒙骗了好久,她可还记着仇呢!
虽然听哥哥的话不生气,但她可不要轻易原谅这家伙!
“哇啊!堕姬妹妹今晚可真是漂亮呢~”童磨笑容灿烂地捧着脸颊说道。
一身华美鲜艳的服装,束起的头发上戴着繁重的头饰,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确是美艳动人。
听到赞美自己容貌的话,堕姬眉宇舒展开来,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我一直都这么漂亮!”她娇俏地说。
哼!看在这家伙夸赞自己美貌的份儿上,她就勉勉强强不记仇了吧。
“我可是吉原游郭最美的花魁!”堕姬自豪地说,“从来都是!”
“诶——花魁啊。”童磨歪了歪头,用食指点着下巴,“堕姬妹妹这些年一直在做花魁吗?”
“那是当然。”堕姬骄傲地扬起小脑袋,“那些低级的游女可比不过我!”
“欸,我的意思是,就没想过出去玩吗?”童磨笑呵呵地把脑袋歪向左边,“总是当花魁不会感到腻吗?”
“一直做一件事的话,会很无聊的吧?”他干脆盘膝坐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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