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
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
不以仁政,不能平治天下。
汉人有史书可鉴,所以懂规矩,
而我草原人没有史书,只能口口相传,规矩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地保奴脸色凝重,皱眉深思...
乌萨尔汗又说道:
“唯有遵循规矩,王朝方能长治久安,
即便一时衰落,亦有复兴之机。
若是按我草原人行事,再强大的王朝也将败坏一空,
他们行事任性妄为,视子民生命如草芥,与野蛮之人无异。”
他脸上出现一丝自嘲,怔怔地看着地保奴:
“明国老皇帝能得天下,是因为我们失去了民心,
他轻轻一招手,百姓便揭竿而起,不要命了一般杀我草原人。
本汗懂了这个道理之后,便渐渐醒悟,
想要让王庭变得强大,必须兴汉学,让族人们懂规矩,
如此各部才能团结起来,共渡难关。
你...做得不错,比天宝奴做得要好。”
地保奴原本沉浸在深思中,听到此言后突然一怔,
随即迅速低下头,试图隐藏眼中难以抑制的喜悦,
他甚至能听到心脏的怦怦直跳,无法自控。
紧接着,地保奴那带着一些激动的声音响起:
“儿臣只愿王庭千秋万代,族人永享丰衣足食。”
乌萨尔汗轻轻一笑:
“一步一步来,急不得,
你要等...做好准备,等待时机,
等明国老皇帝死,等...”
乌萨尔汗面露深邃,轻叹一声:“扎那...死了吗?”
地保奴眼神猛地变得复杂,顿了顿轻声说道:
“可汗,阿日斯楞力大无比,
又与博尔术将军乃生死之交,情急之下下手稍重,
扎那已经死了,还请可汗体谅其救人心切,恕其罪过。”
乌萨尔汗轻轻点头,神情莫名:
“阿日斯楞何罪之有?扎那是死于明人之手。
你要派兵外出探查,找到明人的踪迹,
若是被其探查到王庭所在,那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地保奴轻轻弯腰,恭敬说道:
“是,可汗。”
“下去吧,本汗累了...处置好瓦剌部之人。”
“是,儿臣遵命。”
.....
离开王帐的地保奴面容冷峻,浑身散发着凛冽杀意,
他轻轻一挥手,站在一侧等待的鄂尔泰走了过来。
“殿下..”
地保奴想了想,吩咐道:
“带上三百亲信,跟我来。”
“是!”
半个时辰后,营寨西北角,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这里是原本安置伤员的地方,
但那瓦剌之人来后便四处嚷嚷,浑身疼,
无奈之下,便将他们安排在此处。
此刻,三百名披坚执锐的军卒,肆无忌惮地冲了进来,
手拿弓弩长刀以及长枪,将这周围帐篷牢牢包围。
附近的王庭之人见状瞪大眼睛,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一脸凝重的地保奴背负着双手走了过来,那些王庭百姓见状纷纷行礼,
地保奴只是轻轻一挥手,吩咐道:
“离开此地。”
那些百姓就如见了蝗虫一般四散而逃,很快便没了踪迹。
一时间,这里安静下来,只能隐隐听到军帐内那些瓦剌军卒的欢笑声。
地保奴冷哼一声,缓缓摇头,轻轻挥了挥手,冷声下令:
“一个不留。”
三百名军卒迅速分成数个小队,将周围十余座军帐严密包围,
随后,手持长弓弩箭的军卒上前,
下一刻,弩箭激射而出,
射穿了军帐的麻布,刺中了瓦剌军卒的身躯,
刹那间,哀嚎声与叫骂声纷纷响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
军帐的帘幕被粗暴掀开,瓦剌军卒手提长刀冲了出来。
但迎接他们的却是长枪突刺,长刀挥砍,哀嚎声再次响起...
站在一侧的地保奴眉头微皱,
不再看眼前的凄惨场景,转而在这营地内四处乱转。
很快...听着耳旁的哀嚎声,他来到一顶帐篷前,眉头微皱,
其中也有哀嚎之声,只不过压抑低沉...
地保奴轻手轻脚地拔出长刀,小心翼翼地掀开帐幕,帐篷内的情景瞬间映入眼帘,
让地保奴一愣,眉头随之紧皱。
在宽敞的帐篷内,二十多名军卒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
尽管外面天气寒冷,这些军卒却一丝不挂,
就那么躺在床上发出哀嚎,
其中一些人已经脸色铁青,没了声息。
更令地保奴震惊的是,这些军卒的双腿多数呈现出深紫色的淤青,
深紫色的血管如同扭曲的藤蔓一般扩散,显得格外骇人。
还有一些军卒,胸前与后背的肌肤都一片铁青,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