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日后免不了要与那些元人打交道,
一个故元的官总能派上些用场,便收了过来,他现在是军中副千户,
怎么,蒋参军也觉得这张玉是可造之才?”
蒋瓛抿了抿嘴,缓缓摇头:
“我只是有些好奇,陆将军在北元朝廷都享有盛名,若想要找元人,只需要说一声,不知多少人来投。
怎么偏偏看上这张玉,名不见经传的。”
说到这,陆云逸笑了起来,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脸皮,将脑袋前伸:
“本将骤登高位,终究还是个年轻人,脸皮薄,
我部扩军不知多少人想来,本将无法拒绝,
这才找了个年长之人搪塞他们,这张玉脸皮极厚,够用。”
蒋瓛一愣,心中不禁涌现出荒唐,
眼前的陆云逸给他的感觉又变了,
像是朝堂上那些顾左右而言他的文官,说起话来黏黏糊糊,一副虚情假意。
热情礼貌一问三不知,积极主动就是学不会。
“怎么了?莫非蒋参军也看上了这张玉,若是您看上了就吱一声,尽管调走。”
陆云逸表现得极为大方,但言语中却透露出一股我开开玩笑的荒唐。
蒋瓛迅速收敛思绪,定了定心神,
不能再被这样牵着鼻子走,他要说正事。
“陆大人莫要取笑于我,今日前来不是与陆大人抢人,
而是中军里有一些账目不清楚,特来询问一二。”
“军中的账目与我前军有何关联?”
陆云逸收起笑容,脸色一板,整个人变得冰冷肃杀,俨然是平日里军伍中人的模样。
蒋瓛喉咙耸动,又变了。
“是这样,中军的俘虏太多,那些北元权贵也多,
所以中军便打算提前将草原俘虏分类造册,以便朝廷安置,
但我却发现,这就是一笔糊涂账,左右都对不上,
便打算一个一个大人地去问,让这账目至少看起来过得去。”
“哦?蒋参军负责此事?”陆云逸眼神来回闪烁,声音平静。
蒋瓛轻轻一叹:“实不相瞒,我负责的只是草原权贵的整编,
其中有几人不知所踪,特地来问一问陆大人,看看您有没有印象。”
“是谁呢?”陆云逸问道。
看着陆云逸坦诚的眼眸,蒋瓛忽然有一些迟疑,
若是没有刚刚那一幕,他甚至能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就如询问其他军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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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瓛的反应很快,马上笑了起来,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递了过去:
“陆大人您看看,据说这四个女人都是地保奴与天宝奴营寨中的人,如今却不见了踪迹。”
蒋瓛看着陆云逸接过纸张,眸子死死盯着他的眼眸,
但让他失望了,陆云逸眼中古井无波,没有任何波澜,只在脸上出现了一丝丝好奇。
紧接着,陆云逸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几个女人我都认识,
他们的孩子要么是在地保奴帐下,要么是在天宝奴帐下,都归我们统筹,
但...他们的行踪我却是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们的儿子都参与了连峰谷的作战,
要么战死,要么被俘,
蒋参军可以从这个方向查一查,那是第一批俘虏,军卒们统计的时候也是最认真的。”
蒋瓛轻轻一笑,坦然道:
“实不相瞒,我已经从多方面探查过了,这几人的儿子有两人战死,两人失踪,都无迹可寻。”
说着,蒋瓛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有时候我觉得朝廷还是太仁慈了,为了安抚草原人居然还要将他们的生死记录在册,就算是失踪也要有所调查。”
陆云逸眸光闪烁,刹那间改变了说辞:
“史笔如刀,记的不是史,而是账。
这些草原权贵的统筹若是不做好,
北方草原就会有人借用他们的名头来诓骗草原人,甚至诓骗我们朝廷。”
蒋瓛眼中出现一丝疑惑,眉头微皱,问道:
“此言何解?在某看来,这些草原权贵与那些俘虏没什么不同。”
陆云逸却摇了摇头:
“此言大谬,对于政权以及朝廷来说,正统与名正言顺比什么都重要,
北元朝廷停留在捕鱼儿海,就是想要借助合赤温的正统,来统筹周遭的草原部落。
我大明北上伐元,破大都时就没有做好,
史也没记,账也没做,
搞的草原上处处都是皇室后裔,
那些野心之人随意拉起一支百余人的队伍就敢号称草原正统,要与大明北元争夺天下。
我听庆州的老人说,那时在庆州之外,
就有十几个大元皇室正统,都是黄金家族,甚至还有重名。
可真派军将其抓回来,都是邋里邋遢吃不饱饭的草原人,借个名头罢了。
这就是前车之鉴啊,那些草原权贵有被抓的有战死的,都要记录在册,以防反复,蒋参军可要做好这个差事。”
蒋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