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大明运动战(1 / 4)

辽王寨之外,天空被浓厚的硝烟所笼罩,

阳光不知是无法穿透这层阴霾,还是不愿窥视这刚刚经过大战的战场,另大地沉浸在压抑昏暗的氛围中。

四处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烧焦的肉体味,令人作呕,空气中都凝固着痛苦与死亡。

战场上,遍地都是残破兵器与战旗,诉说着战事惨烈。

战马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它们的眼中还凝固着最后的惊恐绝望。

一些驰援辽王郡的草原人,有的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有的则被战马蹄子踩碎,肢体残缺,无法辨认出他们的面容。

伤员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他们或失去了四肢,或身受重伤,痛苦地扭曲着脸庞,恳求着救援。

然而,在这战场上,救援往往来得太迟,甚至根本无法到达,

一些久居战场的草原人倒地后十分熟络地拿出匕首,痛快地了结了自己,

以免自己的后半辈子倒在病榻上,被人嘲笑,又或者是被这些王庭军卒嘲笑取乐。

一个名为阿郎的年轻草原人瞪大眼睛,躺在地上,

他的下身已经被战马踩踏得稀巴烂,嘴里喷吐着血水,

腰似乎也断了,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但他依旧没死。

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阿郎脸上出现绝望,

那些王庭的人太过厉害,甲胄长刀无往不利,他们不是对手。

咚咚咚!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身旁已经有战马踩踏而过,他绝望地眨了眨眼睛,

他已经能预料到自己的下场,被马蹄踩踏而死...

可左等右等,战马跑过,溅起的血水已经要将他淹没,但马蹄依旧没有落下,让他的心绪渐渐焦躁起来。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之前的焦急等待。

就在这时,他耳朵微动,

听到了一个叫喊声,声音有些沧桑,年纪似乎有些大了。

“向左前方冲杀,击破其右翼骑兵,不要恋战,快些退后退。”

“正前方!!正前方防止敌人反扑,后退!!后退,让马大可后退,愣着干什么。”

那声音越来越近,阿郎躺在地上,努力转动眼睛,

当他将眼睛挤到最左侧时,

终于凭借那依稀余光,看到了大约十余道王庭军卒的身影。

喊话那人不是骑在战马上,而是站在了马鞍上,让他比周围的人高出一大截,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长管,放在眼前,

那是什么?阿郎不知道。

阿郎仔细观察着,那人身边有十余个拿着令旗的军卒,

每每有军令下达,那些令旗就用力舞动,

阿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这人应当是王庭军卒的指挥官。

他心中闪过一丝可惜,自己现在不能动,否则斩了这明人,一定是大功一件。

忽然,他又听到了另一个略显年轻的声音:

“张玉,你快下来,上面危险,

朵颜元帅府那些草原人整日与北山野人打交道,他们箭术超群。”

“大人,坐在下面看不清,敌人越来越多,

必须尽快击溃其中一支,否则让辽王与他们合流,就难对付了。”

“现在什么局势,咱们可就这一根上好的千里镜,小心一些。”

阿郎静静听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千里镜?能看千里的东西?怪不得他们仿佛知道我们的布置。

那站在马上的人不是指挥官?他上面还有大人?岂不是更厉害?”

阿郎心中一惊,他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

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惠宁青壮,被拉了壮丁来到这辽王郡,与包围辽王寨的王庭军卒对决。

今日之前,他甚至没有摸过长刀,结果可想而知。

他所在的百人队只是一个照面就被王庭的精锐击溃,整个百人队只有他一人还在苟活。

阿郎叹息一声,眼神空洞,

想到了家中的年迈母亲,还有刚刚抢来的妻子,

不知自己死后,他们如何过活,希望惠宁王大人能善待她们。

阿郎觉得以自己的模样应当很痛,

但现在他却察觉不到痛苦,甚至察觉不到身体存在,

让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横倒在战场上的脑袋。

抽出思绪,阿郎不再去想身体的事,而是专注听着那些王庭大人的战术布置,

大人好像叫张玉,有些像明人的名字。

张玉声音不停响起,整个混乱的战局如同抽丝剥茧般被分解,

阿郎中眨动眼睛,产生了几分明悟,

原来在大人眼中,战场是个样子,不是一团乱麻。

“大人,前方战场马大可率领的两百余骑卒已经深入战阵两百丈,刚刚退了回来。

再远一些,惠宁王的步卒早就做好了准备,

长矛林立,站得跟山一样,就等着咱们往上撞,不能中计。

中部战场乱成了一锅粥,那里的地形不好,

骑兵不能积攒冲势,跟步兵搅在了一起,这样下去不行啊。”

正听着,那张玉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