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一同坐了下来,淡淡开口: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朵颜元帅怒火中烧,
但因为被五花大绑,剧烈蠕动的身体并不能让他发泄心中愤怒。
辽王也不再理他,而是看向惠宁王,
二人都是老者,本身也活不了多久,
如今突遭横祸,他们只想快一些息事宁人。
“惠宁王,你来帮我想想,这明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杀也不杀,放也不放,就这么将本王困在那里。”
“蠢货,他们不杀你是为了将我等引来,
若不是我等出征在外,缺少兵马粮草,哪这么容易被明人击败。”朵颜元帅怒而开口。
辽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叹息一声:
“脱鲁忽察儿,我们都是败军之将,
为今之计是要考虑族人以及辽王郡,
就算是你在这里说破了天,还能反败为胜不成?”
话音落下,军帐外突兀地出现一声大喝:
“好!”
紧接着,军帐帷幕被掀开,
一道高大且年轻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嘴角有着几分笑容的陆云逸。
“不愧是故元辽王,识时务,看得清局势,这让本将少了很多功夫。”
“你是谁!”
朵颜元帅眼神一凝,从眼前这人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危险气息,
尤其是那眸子扫过来时的平淡,让他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愤怒。
那是毫不在乎,就像是看向草地里一只跳虫。
“本将名为陆云逸,征虏大军前军斥候部主官,特来调停北元与三位的恩怨。”
“陆云逸?没听说过!”
陆云逸的眸子投了过去,面露微笑:
“朵颜元帅的名字我可是如雷贯耳,只可惜你并没有传说中那般用兵如神,让本将有些失望。”
“你!!”脱鲁忽察儿眼睛圆瞪,其内充满血丝,恶狠狠开口:
“你们用奸计。”
“兵者,诡道也,用兵的功夫不到家,怪不得旁人。”
说着,陆云逸嘴角出现一丝不屑:
“年纪轻轻便出来打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本事学够了没有,输了就要认。”
此话一出,除了陆云逸与朵颜元帅,
在场之人不论是辽王惠宁王还是护卫们都是满脸怪异。
站在后面来凑热闹的刘黑鹰心中无声自语:
“云儿哥又说胡话了。”
军帐内的怪异也让陆云逸意识到了说错话,轻咳一声,沉声道:
“我此行前来是授蓝玉大将军意,特来邀请三位王者入我大明,共谋大事。”
“休想!!”朵颜元帅立刻大喊,
“有种就与我决一死战,背后偷袭算什么本事!!”
“聒噪。”陆云逸眼中尽是凶光,冷声道:
“来人,砍他一只手。”
此话一出,身后两名军卒没有任何犹豫,径直走入军帐,
不由分说地将朵颜元帅按倒在地,给他松绑,试图将他的手露出来。
辽王与惠宁王脸色大变,
朵颜元帅脱鲁忽察儿眼中也闪过一丝畏惧,
死死地抓住绳子,不让他们解开。
辽王连忙说道:
“陆将军,脱鲁忽察儿年少轻狂,说了胡话,还请陆将军莫要介意,绕过他这一次。”
“是啊是啊,他这孩子从小就心高气傲,不知大明强大,所以才胡言乱语,请陆将军绕他一次。”
陆云逸瞥了一眼被按倒在地的朵颜元帅,眉头微皱:
“你怎么不说话了?还以为你真是条不怕死的汉子。”
陆云逸看向停止动作的两名军卒,眉头微皱:
“停下来做什么,砍他一根手指,以作教训,若是再聒噪就继续砍。”
两名军卒继续行动起来,辽王与惠宁王则长出了一口气,
砍手指总比砍手要好,至少以后还能握刀。
“砍拇指。”
陆云逸看着军卒将长刀放到脱鲁忽察儿的小指上,忽然开口。
此话一出,辽王惠宁王朵颜元帅脸色大变!
“将军,还请绕...”
扑哧...啊!!
不等辽王说完,长刀摩擦指骨的晦涩声音就清晰地响在军帐内,
还伴随着朵颜元帅的一声惨叫!
他低头看去,只见脱鲁忽察儿的大拇指已经掉在血泊之中...
脱鲁忽察儿虽然在惨叫,
但他不是痛,而是心伤绝望,
没有了大拇指,军卒就没有办法握刀,这是明人对俘虏经常做的手段。
也是辨别战俘与普通草原人的区别方法。
砍掉一只拇指对于脱鲁忽察儿来说,
不仅是无法握刀,还意味着耻辱,意味着他永远也洗脱不了成为明人俘虏的事实。
若是有选择,脱鲁忽察儿宁愿被砍掉一只手。
“好了,给他包扎,用最好的草药,莫要耽误时间。”
陆云逸突然想到,这些草药是草原人从辽东所买,
如今用在脱鲁忽察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