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喻。
陆云逸眨动眼睛:“多谢大将军,属下心中铭记。”
“嗯。”
蓝玉脸色平静,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脸庞沉浸在烛火中,忽明忽暗,
安静了许久,他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那换将之法是你自己琢磨的?所为何事?”
陆云逸心怦怦直跳,面露疑惑:
“大将军,此法乃属下观辽王郡战事所悟,意在提高军伍战力,
如今前军斥候部随带着斥候的名头,
但行的已经是先锋之事,动辄正面厮杀,
若是再以先前的行军打仗之法,若遇敌军精锐,难免有所吃亏,所以属下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哦?”蓝玉眉头微挑,上下打量着陆云逸,眼中出现一丝莫名:
“那武福六与张玉手里拿着的不是你做给他们的兵略吗?
怎么到你嘴里,成了你学他们?颠倒黑白的本领倒是学得不错。”
“呃...”陆云逸一时语塞,凑近了一些笑着解释:
“大将军,那张玉是故元的枢密知院,怎么着也有几分本事,
先前在军中受了许多委屈,
属下寻思着找补一二,给他一些立功机会,也好让其莫要怨恨我大明,
属下可是听说,一些降将就是受到多方排挤,最后受不了又跑回了草原,
就如那北元太尉乃尔不花,
本就是官山卫指挥使,是我大明的官,
可就因为其是降将,被多方排挤最后叛逃漠北,现在成了边疆大患,如此便得不偿失啊。”
陆云逸娓娓道来,蓝玉莫名的眼神一点点平静下来,轻轻点头:
“你说得没错,先前北方有大患,
朝廷对于降将多有防备,怕其通风报信,
现在北元灭了,是该找补一二,莫要寒了人心,你做得不错。”
此话一出,陆云逸长舒一口气,又过一关!
他又走近一些,压低声音说道:
“大将军,属下克扣缴获乃自发而为,不会牵连到大将军吧。”
蓝玉瞥了他一眼,见他越凑越近,已经到了桌子边缘,便拿眼神撇了撇那凳子,
陆云逸连忙意会,一屁股坐下。
蓝玉没忍住露出笑意:
“你倒是看得真切,说的是你,打的却是本将的脸,无外乎找个由头编排本将骄纵部下罢了。”
陆云逸一愣,他的本意是想问问到底是谁告的密,故意这么说往缴获上扯罢了,
没承想居然真的有牵连。
可下一刻,陆云逸便新有明悟。
他一个统兵五千人的小孩,哪值得朝堂大人物过分关注,看的都是他背后之人罢了。
“大将军,那属下以后有了缴获...该如何处置?尽数上缴?
可...如此一来军卒们所吃所用都要属下出银钱,若是再被人抓了罪..”
陆云逸脸色来回变换,拿朝廷的钱养兵还有那么几分辩解余地,
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入了诸多大人的眼,成为各方眼中钉,
若是再像以往那般拿自己的钱养兵,定然没有好下场。
却没承想,蓝玉随意摆了摆手:
“该扣就扣,无妨,从军打仗,若是处处守规矩,这仗还怎么打?
以往我们跟着陛下打仗,所得缴获陛下分文不取,
吾等一车一车往家中拉,陛下也没说什么。
况且...今日陛下说到你扣下缴获一事时,没有怪罪之意,
只要你不拿着缴获花天酒地,出什么事本将担着。”
陆云逸只觉得安全感暴增,长舒一口气,连忙躬身一拜:
“多谢大将军庇护!”
说完,蓝玉慢慢站了起来,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将礼兵一事操持好,到时候调兵的折子以及封赏圣旨会一并下达,
朝廷的安排是此行以李景隆为京军主官,带领包括前军斥候部在内的五卫前往。”
陆云逸面露愕然,将近三万人让李景隆带去?这...这不是胡闹吗。
好在,蓝玉及时解释:
“此行副将是中军都督府佥事徐司马,具体兵事他来操持,
李景隆就待在你军中,也算得个方便。”
如此,陆云逸长舒了一口气,
徐司马是今上养子,虽然行军打仗不显其名,
但操持后勤一事尤为擅长,由他来运兵,这将近三万人路上应当无恙。
“到达西南后其余四卫不必理会,你部归属于前军冯诚,但还是如以往那般,归沐英直接调遣。”
陆云逸面露恭敬:“属下听令。”
同时他在心中细细思量,冯诚是左军都督佥事,与宁正同署云南都指挥使司事。
一直背负着双手的蓝玉侧过身子,看向陆云逸:
“西南的战事好好打,莫要让沐英挑出毛病,他可没有本将这般好说话。
此行去到西南,邓镇也会一同前去,
若有什么事就去找他,让他去与沐英商量。”
陆云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蓝玉继续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