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心中再无疑虑。
军帐内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李景隆有些许空洞的声音传来,还带着一声叹息:
“我虽看不清局势,但家中幕僚推测你我都是被利用之人,
利用了你的谨小慎微,利用了本公的权势身份,
甚至...他们尤为猖狂,将近三万人的军械,只有前军斥候部出了问题,让我等无处可遁,没有选择。
乙字六号兵器工坊不过是弃子,他们的所作所为应当早就被发现,只是在今日加以利用。”
陆云逸目光深邃,嗤笑一声,声音也是空洞:
“还真是昭然若揭啊..”
不知为何,李景隆忽然变得愤怒起来,五官变得狰狞,转而破口大骂,手中的茶杯也被他重重摔在地上:
“乱臣贼子!!都是些乱臣贼子!”
“陛下与太子殿下决定如何惩处?”
陆云逸突兀地问了一句,李景隆的愤怒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复杂。
“陛下已下令彻查京中所有兵器工坊,命锦衣卫彻查背后之人,
工部右侍郎陈广松在家自省,秦逵暂代工部右侍郎一职,并主持应天城墙修缮一事。”
听到此番言语,陆云逸对于今上勇猛很是佩服,
内忧外患之境,依旧选择了重拳出击,
那工部右侍郎陈广松算是身败名裂,再无返回朝堂之日,算是保留了几分体面。
李景隆忽然自嘲一笑:
“亏了咱们还想着顾全大局,将此事莫要声张,想着大事化小。
但陛下还是以前的那个陛下,他没有老,对于这些国之蛀虫,还提得动刀。
一些人想要趁着陛下年纪大了掀起风波...他们打错了了算盘。”
陆云逸听后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才开口:
“损坏的背包以及军械何时补充?”
李景隆先是一愣,而后坦然一笑:
“云逸呀,你的确与旁人不一样,以往我与旁人说起朝堂政事时,
他们都竖起耳朵听着,想要从本公口中探得一二朝廷机密,但你却只想着打仗。”
“大明上下,各司其职,我是军伍之人,考虑的自然是军伍之事,
朝堂政事..我看不明白,也不愿参与其中。”
李景隆笑了起来,目光愈发深邃:
“云逸呀,若是谁都像你这般安心做好本职,这大明何愁不兴盛?
你放心,背包已经由甲字一号兵器工坊连夜赶制,在制作完成后会快马送至,
那些制式军械倒是好办,已经从京营调拨,若没有意外,此刻已经在装船了。”
“景隆可检查过?”
“放心,在这个节骨眼儿,没人敢使乱子。”
陆云逸脸色平静:“那就是没检查,走吧,咱们一起南岸检查军械。”
李景隆一愣,陆云逸解释道:
“军伍之道,胜负顷刻逆转,
就如爬山,当你到山巅之时就是将要取胜之时,也是最有可能坠亡之时,
所以要时时警惕,战果未出之前,都要做最坏的打算,还是检查一二吧。”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李景隆脸色凝重,将此言尽数记下来,双手合拢,站起身恭敬一拜:
“云逸,此番教导,景隆拜谢!”
陆云逸连忙上前将其扶了起来:
“明日就要出征,正好去到应天去拜访师公以作告别,
景隆觉得,我该带些什么礼物去?”
“师公?”
李景隆出现了刹那间的错愕,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刘三吾?”
陆云逸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微微叹息,看来此事传播甚广。
“如此局势,去拜访坦坦翁...有些不妥吧。”
李景隆有些诧异地看着陆云逸,
在他印象中,云逸心思缜密,不会想不透上一次拜见刘三吾引起的祸端。
陆云逸故作叹息,脸色凝重:
“纵使局势紧张,也应该去拜访一二,终究是吾父恩师。”
李景隆眨了眨眼睛,畅快地笑了起来:
“云逸呀,都传你是重情重义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这样,我家中有一幅北宋大家的名画,我命人去取来,咱们一起去。”
“此物贵重,如何能轻易取之?”
李景隆笑了笑,坦言道:
“咱们现在同为京军,共赴西南建功立业,是自己人,
你自己去难免引人不满,本公虽然不学无术,但爵位在此,还是有几分威慑,莫要跟我见外。”
如此,陆云逸便不拒绝,坦然一笑:
“那便多谢景隆了。”
李景隆顿时露出笑容:“走,先过河去检查军械。”
...
应天城一隅,乙字六号工兵器工坊,
这里不仅是工部重地,更是京中工匠心向往之的地方,只因在这里能赚到足够多的银钱。
此刻,正值白夜交班之际,
两伙人汇聚在小院中,使得兵器工坊不大的小院有些气氛凝重。
小院一侧,是一些衣着光鲜、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