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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好物件,也怪不得能在京城掀起风浪。”
陆云逸与李景隆悄无声息对视一眼,无奈一笑,皆是发出一声轻叹。
京城昨日的风波他们早有耳闻,
听说京城大大小小的工坊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就算平日里隐藏极好的一些蝇营狗苟也被找了出来。
一下子就让前军斥候部处在众矢之的,
毕竟此事是由前军斥候部而起,这下将诸多兵器工坊都得罪了,日后前军斥候部的军械还是一个难题。
申国公见他们二人垂头丧气,不由得暗暗发笑,提醒道:
“昨日,陈广松在家中自缢了。”
“什么?”陆云逸面露震惊,眼睛瞪大。
一部侍郎乃真正的朝堂大员,是位列大明顶端之人,
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了?就因为一些军械?
陆云逸觉得事情可能不止这么简单。
而李景隆更是如此,他为曹国公,居然不知道此事?
申国公邓镇脸色也有几分严肃:
“消息被锦衣卫封锁了,本公也是在早晨才得知,
他写了一封认罪疏,对贪墨军械钱财一事供认不讳,将所有事都扛下了。”
如此,陆云逸更是觉得浑身冰冷!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陈广松也是棋子。
曹国公李景隆神情晦暗,眸光不停闪烁,
他虽然年轻,但对朝堂政事已经有了几分了解,也猜出了一些事情。
他转而看向邓镇,压低了一些声音问道:
“邓大哥,事情就这般结束了?”
邓镇脸色凝重了几分,缓缓摇头:
“陛下是什么性子你比我清楚,锦衣卫刑部大理寺依旧在继续追查,可惜,你我看不到结果了。”
邓镇叹了口气,转而看向陆云逸:
“今日来找你,是大将军命我向你转告一句话?”
陆云逸顿时神情严肃:“逸洗耳恭听。”
“好好打仗,保住性命,莫要逞强,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就牢牢记下,待到返回京中,本将替你做主。”
陆云逸眼神有些恍惚,怔怔地定在那里,
邓镇的身形如水波般摇晃,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大将军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
....
临近午时,此行西去的三万余军卒尽数登船,
沉重低沉的号角声自两岸响起,船舶缓缓开动...
两岸汇聚的百姓越来越多,怔怔看着那一艘艘运兵船远去,
他们脸上没有高兴,也没有悲伤,有的只是一些不知道的心绪弥漫。
他们大多是直隶之人,一生所行不过百里,无法想象一去万里只为打仗是何等情景。
陆云逸站在了甲板上,感受着船舶轻轻滑动,迎着扑面而来的微风,面容舒适。
两岸的情景消退得很慢,让陆云逸能够多看一些京城风华,
忽然,他眼神一凝。
他看到了立在南岸的一行人,为首之人一身靛蓝色长袍,身材高大,背负双手,静静站在树荫下。
在其身后还有几名年轻人。
相隔甚远,陆云逸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貌,
但他就是知道,那是大将军蓝玉。
陆云逸向前走了一些,将脑袋探出船舶,用力挥着手,
想要努力看清那道身影,但浦子口河太宽了,如何也看不清。
就在这时,站在一侧的刘黑鹰匆匆将千里镜掏了出来,忙不迭地上前:
“云儿哥,给。”
陆云逸接过千里镜,
虽然船舶晃动,但他还是清晰地看到了那道身影。
至此,他嘴角也终于露出笑容。
是大将军蓝玉以及定远侯王弼还有鹤庆侯张翼。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大将军蓝玉笑着伸了伸手向外摆了摆。
似是在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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