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城门守卒们原本因夜色深沉而显得有些昏昏欲睡,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猛然惊醒。
他们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中映射出远处那片模糊景象,睡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紧张戒备。
他们迅速站起身,手中的武器紧握,身体微微前倾,视线眺望远方。
很快他们便看到了来人,当他们看到那熟悉的甲胄以及路,其实不由得悄悄松了口气...
守城军卒们其实很想发出一声怒吼,
但他们在城门多年知道轻重,也知道在这个时间所来之人身份定然不一般。
果不其然,下方有一人迅速脱离队伍,朝着城门发出大喊:
“申国公在此,速速开门,我等有要事进京!”
说着,那军卒便从一侧的行囊中掏出了一块令牌,将其高举。
城门守卒还在呆愣愣地看着,一时间没有反应,
而听到声音的城门守将冲了出来,连忙一脚又一脚地踹了过去,骂道:
“愣着干什么啊,吊篮!”
随着令牌升空,滞涩的大门声便缓缓响起,侧门缓缓打开,
百余人蜂拥而至,没有做任何停留,就这么奔向皇城!
距离天亮不到半个时辰,一行人很快来到了皇城,
在经过通传后,申国公邓镇与中军都督佥事徐司马快步行进皇宫,很快便来到了武英殿!
这里灯火通明,守夜的侍卫脸色凝重,武定侯郭英手持锐利长刀,正在门前慢慢踱步,
见到邓镇两人前来,眼睛微微眯起,开口问道:
“发生了何事?如此急匆匆回京。”
说着,郭英挥了挥手,一名身穿甲胄的军卒进入大殿通报。
而郭英则挡住大殿门口,使得二人等在这里。
申国公邓镇脸色凝重,叹了口气,将在河州所发生之事粗略说了出来。
武定侯郭英曾坐镇辽东数年,对于走私一事早就了然于胸,
邓镇告诉他是想要看看他有什么看法。
武定侯郭英脸色凝重到了极点,眉宇中闪过锐利杀气,断言道:
“你们回来得太慢了,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应该加急回来禀报,
而后封锁消息封锁前后河道,探查各个港口。”
邓镇与徐司马脸色凝重,没有反驳,
一夜的奔波使他们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就在这时,那名侍卫走了出来,还带着一名红袍太监。
“申国公,徐都督,陛下召您进去。”
很快,申国公与徐司马走入武英殿,身旁还跟着郭英。
明洪武皇帝朱元璋正俯于桌案,脸色平静,
左手拿着奏疏,右手拿着朱笔轻轻挥洒。
而在不远处的桌案上,太子朱标亦是如此,
他桌前堆积着足以将他淹没的奏疏,此刻他亦是眉头紧皱。
听到脚步声,朱元璋没有抬头,而是静静将奏疏批阅完,
而后才微抬眉头,视线扫向三人。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发生了何事?”
邓镇上前一步躬身一拜:
“启禀陛下,我等在途经河州之时,遇到用垃圾船走私军械等紧俏物资之事。”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封奏,将其平举在身前。
明皇朱元璋脸色平静,在一旁奋笔疾书的太子朱标也眉头微皱,抬起头来,眼中流露出一丝愤怒,很快便消弭于无形。
朱元璋抬了抬下巴,一名太监径直上前将那奏疏拿了过来,仔细检查后才交到他手中。
朱元璋接过奏疏将其展开查看,眼神一点点凝实,浑身散发着凶戾气息,呼吸有一点点急促。
当他将奏疏看完,压抑的气氛已经笼罩了整个武英殿,
在场的侍者与太监都将头重重低下,申国公与徐司马也大气不敢喘。
朱元璋将奏疏一甩,冷声道:
“太子,看看这封奏疏,看看咱大明这乱臣贼子胆大包天到了何种地步。”
太子朱标眉头紧皱,起身上前接过奏疏打开查看,很快他眼中也闪过了阵阵锐利:
“岂有此理,将兵器工坊的废料运出我大明乃利国利民,福泽后世之举,
居然有人将心思打到了这上面,真是该杀!”
太子朱标看向朱元璋躬身一拜:
“父皇,孩儿恳请三司查案,绝不姑息!”
“仅仅于此?”明皇朱元璋冷冷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将腰弯得更低,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太子朱标思虑片刻,还是缓声开口:
“父皇,如今西南正在准备战事,我大明要派兵三十万,
正是上下团结之时,要是此案牵扯甚大,难免会影响西南调兵。
尤其是走私的兵器,还出自两湖,
不如等朝堂暂时安定下来,再彻查其背后之人。”
“标儿,人家都欺负到咱们爷俩儿头上来了,朕还要给他们留余地?”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冷声道:
“拟旨,三司联合查案,彻查走私一事,
都察院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