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在山林中击溃,又在官道的伏击上击溃,再放回去一些军卒,
便能让下一次他们入境时瞻前顾后,犹犹豫豫,甚至不敢入境。”
顿了顿,张玉继续说道:
“当然,此等过程要谨慎严密,不能出错,
并且想要敌人彻底放弃突入大明境地,
需要来回往复多次,才可形成最大震慑。
而这一次,陆大人通过战略目标的变换,
使得一件坏事变成了好事的开始,算是借力打力,
而其中,唯一的变数便是突击小队能否顺利在山林中完成初期的歼敌任务,
刚刚下官看了陆大人所挑选的作战名单,
都是军中一等一的好手,两位大人指挥又精湛,应当没有大碍。”
啊?
李景隆大脑有些滞涩,但很快便反应过来:
“这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张玉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沉声道:
“曹国公,下官曾是故元枢密知院,所以一些机要军报都曾看过,
下官发现,但凡声名远播的统兵大将都有此等转祸为福的本领,
此乃双方‘势’的较量,将‘守势’转变为‘攻势’。”
势?
李景隆想到了孙子兵法的势篇,
其上所言‘势’是因敌而设的某种格局,看不见,摸不着,
但它绝不是舍形而在,而是藏于形后,与形相伴的东西。
以形应形,无形制形是“势”。
张玉在心中组织了一番语言,
拿起纸笔在纸张上画了楚河汉界,
一侧为麓川,一侧为大理。
一条横线从麓川起始,深入大理,
大理一侧也出现一条横线,二者在大理境内相撞。
“曹国公,在此时,麓川是攻势,
而我大明是守势,我们需要的是将敌人赶回去。”
张玉眼神闪烁,继续说道:
“这是寻常将领的做法,也是最简单的做法,
但即便将敌人赶回去,大明依旧处于守势,
甚至因为一直处于守势而被麓川肆意进攻,进而转变为劣势。
而更好的方法是投入大量兵力,一举将这入境之兵尽数扑杀,
以挽回颓势,引敌忌惮,如此算是均势,
但因为战场是在大理境内,麓川之兵依旧可以肆无忌惮地前来。
至于再好的办法便是如陆大人一般,
在旧有战场上痛击敌军的同时开辟新战场,
在新战场上同样痛击敌军,
如此,敌人虽是一拨人,也是一场战事,
但里外却赢了两次,一次赢在战场,一次在人心士气,
同时完成了庇护官道这等重要的战略目的。
此战若胜上几次,便能占据战场主动,也就掌控了攻势,
虽然战场依旧在大理境内,但人心攻势已经杀入麓川,并且让人心生畏惧。
如此看不见的攻势,来上一次他们会忌惮,两次他们会畏惧,三次他们就会放弃,甚至会削弱正面战场的士气站立。”
李景隆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懂了...
“这就是守城的久攻不下?”
张玉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这都哪跟哪?
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连忙摇头:
“不不不...守城本就是守势,
但在守城时能灭绝敌军削弱敌军士气便是攻势,
这也是为什么守城之时总要安排骑兵在侧,随时准备冲杀而出,为的就是扭转此等逆势。
《尉缭子》中曾言,
出者不守,守者不出,
一而当十,十而当百,百而当千,千而当万,
故为城郭者,非特费于民聚土壤也。
诚为守也。
《六韬》、《三略》等古籍中都有提及此事,在防守时兼顾进攻,是为上将军。”
这么一说,李景隆脸上露出恍然,啪的一摆手,掷地有声地开口:
“我懂了!”
张玉松了口气,李景隆兴冲冲说道:
“这不就是刘黑鹰干的事嘛,
我们在河州的时候出去找乐子,本来是花钱的活计,后来一分钱没花不说,
刘黑鹰还把那青楼掌柜拿下了,
后来他还成了青楼东家,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玉脸色一黑,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仔细想了想犹豫着点点头:
“曹...曹国公心智过人,属下佩服,次乃攻守易型之典范。”
这么一说,李景隆顿时笑了起来,连连点头:
“好好好,这次明白了,咱们要抓紧,快些准备。”
张玉脸色恢复如常,轻轻点头:
“曹国公莫要着急,此次两队隐蔽出行,
我等要好好谋划一番,莫要让这大理府中人察觉到端倪。”
“为何?”李景隆面露诧异,但他很快便明白了:
“我知道了,是怕走漏消息对吧。”
张玉连连点头:
“麓川来势汹汹,敌军中有我们的暗探,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