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眸子看向最中央那一位苍老异常的老者,面露期待。
“大长老,明军就在外面,
现在已经过了换防的时间,
可西南两处的暗探,一个都没有回来,明军已经动手了!!”
一名身体干瘦的五十余岁老者,面露焦急,声音有些急促。
他掌控着营寨外围的诸多暗哨,是游鱼部内的实权之人。
大长老是一名六十余岁的白发老年人,
裸露在外的皮肤黝黑,充满沟壑,裸露在外的毛发都是苍白色。
他那饱含深意的眸子投了过去,淡淡开口,
声音轻柔和煦,带着抚平人心的舒缓:
“多朗长老,明军既然大摇大摆地来到此处,
暗探的消亡早是可以预料到的事情,不必惊慌。”
多朗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急切,声音急促:
“大长老,那些人信誓旦旦地说明军会从西侧进攻,可现在呢?
金齿卫丢了,明军从南方而来,
在南方我们可没有修筑多少防御工事,也没有城墙可以依靠,现在修也来不及了。
若是明军真的发动进攻,我们挡不住!!”
这一次,大长老没有再出言,只是静静立在那里,气氛愈发沉默。
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身前,
他们都是游鱼部年长之人,对于明军威猛善杀,他们历历在目。
明军,是他们最为畏惧之人。
不知过了多久,胡子花白的大长老,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明军来势汹汹,老夫没有办法,只能去请见族长,请族长拿定主意。”
“那还请大长老快快前去,
等到明日天亮说不得明军就会来袭,到时候再做准备就晚了!”
大长老轻轻点了点头,步伐缓慢地离开,去向阿普扎的房舍。
.....
阿普扎的房舍就在中央广场一侧,打开门就能看到硕大的游鱼神雕像。
他也是游鱼部内,对游鱼神最为虔诚之人。
大长老步入房舍,见到了那坐于上首的阿普扎,
他此刻正拿着一封信件仔细查看,面容深邃柔和。
脚步声响起,阿普扎将眉头抬了起来,目光深邃,
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将信件放在一旁,
“大长老请坐。”
阿普扎指向他身旁的座位。
大长老没有客气,径直走了过去,慢慢坐下。
可当他坐下后猛地想起一事,
前些日子罕拔大人就是坐在这里,
如今金齿卫被攻破,那罕拔大人?
大长老不敢深思,柔和的眼神中出现一丝忐忑:
“族长,城寨外的明军,我等该如何是好,该怎么打?”
言简意赅。
阿普扎听后却笑了起来,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大长老则继续开口:
“族长,就算是明军从南方袭来,我们游鱼部未尝没有一战之机。
族人们足够勇敢,大理府的大人们又给我们增添了一些新军械,
可以将明军打回去,让其不敢进犯。”
大长老声音带着坚定,回荡在竹楼内,给这略显安稳的气氛增添了一抹肃杀。
阿普扎眼神空洞,静静靠在椅背上,摇了摇头:
“大长老,从南方而来的那些人,是前些日子清缴思元亨的军队,
入大理境内的两千余人被他们斩杀了九成九,
只有思源亨的几名亲卫逃了回来,他们的战力,想必大长老知道。”
“是他们?”
大长老发出一声惊呼,思元亨的亲卫逃出大理后就来到了游鱼部,
在这里休养生息,苟延残喘,
也告知了游鱼部明军精锐的厉害,
正因为此事,游鱼部在西侧又多布置了许多陷阱,
同时拒绝了罕拔大人要求游鱼部派人前往大理府捣乱的要求。
大长老很快便意识到了其中疏漏,问道:
“族长又是如何知道?”
阿普扎从一侧方桌上拿起信件递了过来,
“这是今日明军送来的信件,大长老可以看一看。”
大长老脸上充满愕然,脸色来回变幻,轻轻伸出手将信件接过,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他身为卒中大长老,竟然不知道明军什么时候送来的信件。
“族长对于族群的掌控,超乎想象...”
心中念叨一句,大长老将信件打开,仔细查阅。
脸色一点点变得凝重,进而变得难看,
最后,心中已经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但当他看到信件尾端的国公印信时,脸色猛然间变得复杂。
大明国公,本身就是世间权势的象征,
他想到了平定云南的颍国公傅友德,
一声令下,西南之地人头滚滚,战火绵延数千里...
那时的大明,是最让游鱼部恐惧的大明。
而如今,又一位国公抵达西南边陲,
这一次平定的不是故元残余势力,而是他们所属的麓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