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齿卫,一行人马从南方而来,急匆匆进入军寨。
此刻的金齿卫已经相比于几日前大变模样,
外围的空地被向外阔了好几里,所有树木杂草被尽数砍伐,光秃秃一片。
有一些军卒正在地里翻土,准备在此地种上庄稼。
原本被烧毁炸毁的四方栅栏被尽数拆除,换上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铁质栅栏,
不过在最外层依旧包裹上了木质栅栏,以遮人耳目。
金齿卫被烧毁的房屋也已经展开重建,
原本的木质房屋倒塌,倒是给干活的大明军伍省了不少力气,方便在原址上修建砖房。
并且能够根据如今大明最先进的技艺制造房屋,
比如在四方开窗,预留一些射出弓弩但不显于形的口子,
此时此刻,金齿卫从一座普通的卫所,正在转变为一座硕大军堡,
所有房屋兴建都是为了巷战防务做准备。
金齿卫衙门中,冯诚与沐春从坪山坳匆匆赶回,
二人快步进入正堂,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那里看军报文书的西平侯沐英。
他此刻身穿漆黑甲胄,头甲被放置在一旁,
脸上带着轻松写意,只是眼中的红色血丝能看出其中蕴含的几分疲惫。
察觉到脚步,沐英将眸子看了过来,严肃的脸上出现几分笑意:
“回来了?”
冯诚脸上带着一些愕然,“姐夫...你怎么来了?”
沐春站在一旁,也有些不可思议,恭敬叫了一声‘父亲’。
“西线取得了如此重要的战果,怎么能不来看一看?
南边的思伦法应当已经知道罕拔被我等擒住,暂缓了景东进攻,难得清闲。”
“父亲已经去过景东了?战况如何?”
沐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沉声发问。
冯诚也将眸子投了过来,面露关切,
如今景东战事是由云南都指挥使宁正统筹,都指挥同知汤昭胁从,
现在有了罕拔失足在先,冯诚有些担心明军的高级将领,
若是落入敌手,还不知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沐英看着二人的紧张模样,轻笑一声:
“放心吧,楚雄盘踞着西南精锐边军,
思伦法就算是举全国之力来攻,也攻不下。
他上一次在景东用了底牌,这一次他再想的手,没那么简单。”
这么一说,二人安稳下来,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沐英指了指下首的椅子,让他们坐下,旋即问道:
“坪山坳的防御工事修建如何?”
冯诚道:
“坪山坳地处连山之间,地势狭窄,
若是在其中修建防御工事,难免受到地形桎梏。
所以我们在坪山坳的入口处修建了土堡,在两侧山坡上修筑箭塔。
在出口处,靠近麓川方向,修建了前哨站以观麓川动向,
只要思伦法想要对金齿卫动兵,必然能第一时间得知,组织防御。”
顿了顿,冯诚继续开口:
“金齿卫西侧的潞江河道宽阔,已经安排了军卒日夜守候,
一旦有人强行渡江,会第一时间发觉。”
听到此言,沐英眉头微皱:
“既然拿下了金齿卫,就大胆一些,
将军卒派到潞江西侧,在那里布置暗哨,同时在东侧安排人驻守,
一旦发现敌军,发响箭,射烟花,如此更为直接。”
冯承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稍后我就去布置。”
“嗯,此行云龙州以及永川的防卫我都带来不少,
要将其分布在游鱼部、金齿卫,以及坪山坳,
你安排一二,既然如此得了大好局面,就断然不能再错过。
攻防扭转,就不要怕死人,
源源不断地派人去西岸,骚扰敌境,牵扯麓川注意。”
沐英说到这,发现冯诚以及沐春的脸色都有几分古怪,问道:
“发生了何事?”
冯诚再次开口:
“游鱼部至今还没有消息传来。”
“还没有消息?”
沐英看了看桌案上的诸多文书,来回翻找,
果然没有发现有关于游鱼部的文书,不由得脸色凝重:
“是何人带队前去?”
“自然是陆云逸,这是他出云龙州的首要军务...”
沐英脸色猛然间变得古怪,不停思索,想着游鱼部可能发生的变故,
但他左思右想,凭借前军斥候部兵马精锐以及军卒悍勇,
怎么也不像是会出岔子的样子。
“正好本侯前来,就前去游鱼部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么一说,沐春有些着急,连忙站起来开口:
“父亲,还是谨慎一些吧,
不如孩儿带人前去一探究竟,父亲留在这金齿卫。”
沐英摆了摆手:
“我还没老呢,不过是一游鱼部,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至此,沐春也不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军卒急匆匆来报,手中拿着一包鼓鼓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