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每一笔都透露着超凡脱俗的技艺,神圣形象在光芒照耀下更显栩栩如生,
周身环绕着一层淡淡的、仿佛来自彼岸世界的神光。
在场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画卷所震撼,
一时间,正堂内静得只能听见轻缓的呼吸声。
西平侯沐英此刻也忘却了言语,目光紧紧锁定在那画卷之上,
神色中既有惊叹也有不解,身体动弹不得。
这时,一串急促轻盈的脚步声打破沉寂,
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带来一丝生机。
女子身穿洁白衣裳,身姿曼妙,面容秀美,踏着轻快的步伐从内室奔出。
步伐起初如飞燕掠波,在接近画卷那一刻渐渐放缓,最终停驻。
清澈如水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撼,随后被深深的温柔所取代。
她轻声细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似是有些疑惑:
“梵像卷?”
但很快,她的声音就变得掷地有声,充满坚定:
“大理国梵像卷!”
直到此时,正堂内滞涩的时空才开始缓缓流转,
沐英与沐楚婷的眸子都停留在画卷之上,
起初他们或许觉得陆云逸大惊小怪,
现在看来,如何小心谨慎都不过分。
二人齐齐将眸子投了过来,带着惊疑不定,带着诧异万分。
大理国梵像卷不知多少年前就已遗失,
麓川找过,故元找过,大明找过,但都未找到,
时至今日,这一幅代表着大理国佛道正统的画卷,
居然出现在一个刚刚来到云南不过两月之人手中。
这如何让他们不诧异震惊?
沐英迅速平复心绪,脸色凝重地看着最角落的老者,以及在场诸多佣人,吩咐道:
“小心一些,不能有丝毫损坏。”
而后他看向处在西侧墙壁旁,正拿着剩余画卷的陆云逸,朝着他小心招了招手:
“来,云逸,将画收起来,这里地方小,莫要伤了画。”
陆云逸露出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而后视线放到了那静静站立的高挑身影上,
二人相互对视,陆云逸灿烂一笑,
沐楚婷则有些羞恼地转过脑袋,似是不想看他,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欣喜。
画卷被一点点收了起来,很快便只停留在外不到一丈,
至此,仅凭陆云逸与老仆二人就可以支撑,这让沐英长舒了一口气,
他看向陆云逸,有些埋怨:
“如此贵重的东西就这么随意展开,
你小子的胆子太大了,你可知道这幅画卷意味着什么?”
陆云逸笑了起来,面容腼腆。
转念之间,沐英便知道这小子知道,没好气地说道:
“笑什么笑,你来说。”
陆云逸看了看那站在一旁的诸多下人:
“你们先下去吧。”
诸多下人听话地走开,此等场景让父女二人对视一眼,满脸古怪!
老仆更是在一旁笑了起来,这位新姑爷,还真是有些不见外。
等到屋内就剩下五人,陆云逸这才掷地有声地说道:
“岳父大人,小婿在捕鱼儿海时,曾有所体悟,
为何北元王庭即便千里迢迢,也要放牧到捕鱼儿海,后来小婿明白了。
捕鱼儿海乃哈赤温领地,蒙古嫡系,故元正统,北元在那里能有正统之名。
而大理国梵像卷,就如大理崇圣寺一般,本就是西南正统的象征。
有了此物,便可向外宣称天命归明,
大明自此在西南之地,便可自居正统。”
“好!”
沐英目光灼灼,发出一声轻喝,脸上的欣赏如何也无法掩盖,
“果然有大局之谋,能扭转大理局势你居功至伟,
现在又找到了这《大理国梵像卷》,
本侯嫁一个女儿给你,也不算吃亏。”
“父亲!”
站在一旁的沐楚婷原本正仔仔细细地听着,
突兀听到此言,脸上闪过娇羞与羞恼,轻轻跺了跺脚,
倒是不复以往的清冷,反而多了几分为人儿女的撒娇。
“哈哈哈。”沐英却毫不介意,指了指陆云逸,大声道:
“为父给你找的这个夫君,可好?”
沐楚婷脸颊的红润得都要滴出水来,将身子背了过去,不再理他。
陆云逸及时开口:
“岳父大人,小婿还与沐姑娘有所赌斗,事情还未定下。”
可没承想,不等沐英开口,
沐楚婷就噌地一下转过身体,娇美灵动的眸子瞪着他:
“岳父都叫了,事情还未定下?登徒子!”
说完,沐楚婷气呼呼地走了,只留一缕清香,
小红连忙朝着二人行礼,追了过去,
“小姐....”
沐英哈哈大笑,迅速摆了摆手:
“快将东西收起来,如此贵重的字画,不能总是放在外面。”
陆云逸笑着点了点头,连忙将画卷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