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翰给的三个计划狗屁不通,一厢情愿,还有一股小家子气。
但不得不说,越是拙劣,越能表明态度。
而且符合李景隆现在的人设,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是他的手笔。
他看向李景隆,目光灼灼:
“曹国公,不论是接纳陈书翰还是借调战马,都由您一言而决!”
“前军斥候部上下听您调配,绝无怨言!”
砰砰砰!
李景隆只觉得心跳加快了许多,脸上也带着一些红润,果断说道:
“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战马自然不能给,若是给了本公的脸面往哪搁啊。”
李景隆眼中闪过一丝丝阴霾,
对于这些不敬之人,他都打算暗暗记下,日后掌控权势后再收拾他们。
“那还请曹国公拿个主意,
今日他们敢伸手,若不将其手脚斩断,日后还不知要出什么幺蛾子!”
云儿哥曾经说过,敢战能战,方能止战啊。”
“敢战能战,方能止战...”
李景隆念叨着这句话,眼睛亮了起来,此言极有道理。
他思虑片刻,轻轻一咬牙,眼中闪过狠辣:
“既然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就用陈书翰的上策,
假意答应借马,诱敌反捕,以揪出幕后黑手,以儆效尤!”
说完,李景隆看向刘黑鹰,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黑鹰,营中的事情你来操持,别人做我不放心,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刘黑鹰脸色凝重:
“还请曹国公放心,待到交割之时,营内定然布下天罗地网,
只要他们敢来,必然叫他们有来无回!”
“好!那你先去吧,我与陈书翰交代一二。”
“末将告辞!”
刘黑鹰退出军帐,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让门口所站立的一众亲卫都不由得心中一紧,出什么事了?
....
不多时,跟随亲卫来到大帐的陈书翰有些惴惴不安,
看着那屹立眼前的入口,脚步不由得放慢。
他心中忽然有些怕,犹豫了这么多年做出的决定,
他害怕失败,害怕无功而返。
祖父、父亲以及哥哥们有如此屡立功勋,他自问有一些清高,
他不想投靠都司内的诸位大人,这会让他感到低人一头,侮辱家族功勋。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京城国公,正是雪中送炭的好时机...
他心中这样规劝自己,但凡事皆有例外,
他害怕曹国公见他官职低,手中没有实权,不愿意收留。
“陈大人,进去吧。”
段晨站在门口,见他愣在那里越走越慢,忍不住出声提醒。
陈书翰一个激灵,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快步走入军帐!
....
“本公觉得,陈大人亦是能干之人,上中下三策都极好,
本公向来睚眦必报,既然有人打主意到了本公头上,那就将他的手斩断!
敢战能战,方能止战。”
曹国公掷地有声的清冷声音挤进了陈书翰的耳朵,
让他几乎不敢相信,激动得浑身颤抖!
成了!成了!我成了!!
陈书翰脸色涨红,连忙躬身一拜:
“愿为曹国公马首是瞻,赴汤蹈火!”
坐于上首的李景隆将眸子从手中那份装模作样的文书挪开,
脑袋抬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陈书翰,嘴角出现淡淡笑容:
“行了,去做吧,能不能瞒过刘阳文,就看你的本事了,
若你将事情办砸了,就休怪本公不讲情面。”
陈书翰自然知道其中考验,他面露郑重,再次一拜:
“还请曹国公放心,此等过程,属下昨夜在家中彻夜演练!”
听到此言,李景隆嘴角微抽,
此人还真是口没遮拦,什么底都往外透。
李景隆摆了摆手:
“去吧,找段晨帮你。”
“是!”
陈书翰心满意足地走了,
李景隆也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心累,有些想回去看文书了。
.....
一个时辰后,临近傍晚,
鼻青脸肿的陈书翰找到了在军寨中四处闲逛的刘阳文。
一见面,刘阳文心中一沉,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陈大人,这是怎么了?曹国公打的?”
陈书翰狼狈至极,眼睛歪斜肿胀,鼻子流着血,嘴角还向外流着口水...
含糊不清地摇了摇头:
“不是。”
“那是谁?”
“曹国公的亲卫。”
刘阳文脸色一僵,有些懊恼地甩了甩手:“那不是一样吗?”
他接着问道:
“看你这副样子,事情是没办成?
是曹国公不允还是前军斥候部的将领不允?”
刘阳文有些失望,以至于声音都冷了下来,尤为明显。
陈书翰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模糊:
“不,曹国公答应了,一千两百匹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