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布政使司衙门,
正在衙房内踱步的刘阳文没有等来心腹的好消息,
反而等来了军队!
沉重的步子以及甲胄碰撞声在布政使司外响起,
很快便在一阵阻拦声中冲了进来!
还伴随有一个个火把的光芒。
听到声音,刘阳文猛地抬头,
眉头在刹那间紧皱,眼中闪过丝丝狐疑,
都司的人反了?出了什么事?
他第一反应是事情得手,
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登门拜访,可他很快便否决了这个想法,
夜禁之时,军伍在城内行走,有几个脑袋可砍?
发生了什么?
不等他细细思索,外面就出现了一个略显年轻但充满冰冷的声音。
“刘大人,快出来吧,还等着我们去请您?”
刘阳文心里咯噔一下,一颗心刹那间沉了下来。
“找我的?”
“事情暴露了?曹国公交代不过去,所以派人前来?”
“可这阵仗未免也太大了吧。”
刘阳文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但不管如何,他决定先出去一探究竟,再怎么样自己也是朝廷官员。
打开房门,
扑面而来的火光就让他忍不住闭起了眼睛,
等待他的视线回归,
朦胧中他看到了位于院中的两道身影,视线凝实,一老一少。
刘阳文记起了那年轻人,
好像是前军斥候部的将领,名为武福六,
在陆云逸成婚之时,他还曾与其吃过酒。
轻咳一声,刘阳文恢复平静,
看了看周遭的诸多军卒,心中更加惴惴不安,
闪烁着阴森寒芒的弩箭,已经拔出来的长刀,屹立的长枪,
无不在说明,此行来者不善!
刘阳文看向武福六,脸上露出几分笑容:
“呦,这不是武大人吗?深夜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若是本官没有记错,此刻还是夜禁之中。”
武福六站在院中央,一手扶着长刀,露出几分冷笑:
“是不是夜禁就不劳刘大人费心了,
今日兴师动众前来,是想让刘大人去都司一坐。”
“哦?”刘阳文眨了眨眼睛,心中稍稍一松:
“是麓川又发兵了?”
武福六嘴角扯了扯,露出讥笑:
“是刘大人事发了。”
话音落下,武福六平静的脸色陡然间变得暴戾,
半侧脸颊肌肉隐隐跳动,发出一声暴喝:
“给我拿下!”
.....
与此同时,参与此事的诸多布政使司以及都司官员家中大门被敲开,
军卒冲入其中,将其抓获。
一时间,整个昆明城似是有一些风云欲来之趋势。
不知多少大人被从睡梦中叫醒,
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有人造反!
紧接着便是吓得魂飞魄散,
匆匆穿上衣服,马不停蹄的从家里走去,
也顾不得夜禁,就这么朝着都司而去。
....
西平侯府,当军卒出现在大街上时,西平侯就已经得到消息。
起初还有一些惊疑,难不成麓川的暗探都已经安插到了昆明府。
不过,旋即他就想到了那份名单上的几个名字,也并非没有可能。
可很快,他便知道了,
堂而皇之走出军寨,行走在城池中的军队是前军斥候部,
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也随之舒缓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发生了什么?
西平侯府正堂,
沐英穿上了常服,步伐平缓走了出来,
一眼便见到了正身穿鎏金甲胄,在屋内来回踱步的曹国公李景隆。
沐英眉头微挑,步伐不紧不慢,慢慢来到正堂,
上下打量一番李景隆,心中微微叹息,不禁点了点头。
此等甲胄一穿,倒是有几分李文忠的模样。
故人已逝,就连心中的模样都已经有了几分模糊,
这让沐英的心绪有些低沉,对于李景隆的拜见也没有理会。
“九江拜见沐伯伯。”
李景隆见他前来,顿住脚步,在屋中躬身一拜。
直到西平侯沐英接过下人奉上的茶水后,
才慢慢抬起头,声音不疾不徐:
“曹国公在城内行刀兵之事,为了什么?”
低垂着脑袋的李景隆悄无声息地抬头瞥了他一眼,
见他面露表情,心底不免有些发怵。
顿了顿,在心中又组织了一番语言后,李景隆才沉声开口:
“沐伯伯,有人在军寨中偷战马!”
“还偷了一千多匹!”
外面细雨落下的声音陡然间大了起来,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西平侯沐英转了转脑袋,以此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偷战马?”
沐英的声调都拔高了几分,
纵横西南将近十年,他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荒唐之事。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