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奔袭的前军斥候部抵达了云龙州东大门,
相比于上一次前来,这里的守卫要森严许多,
能看到有百余名护卫徘徊检查,城墙上还有百余名护卫巡逻。
城门口,如今的云龙州守备岳忠达已经等在那里,
一旁还站着知州秦文尧,二人脸色已经凝重到了极点。
就在昨日,游鱼部所在军寨被麓川攻破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
今日又传来了都督冯诚在驰援路上被伏,损失惨重的消息,这让二人心绪难定,
就连周遭的官员以及守卫,
脸色都阴沉到了极点,心中笼罩上了一层阴云。
此时,前军斥候部远在天边的队伍迅速疾驰而来,在宽阔的官道缓缓停下。
岳忠达见到为首之人,心绪忽然放松了一些,一旁的秦文尧也是如此。
眼前这些军卒,粗略看去就如寻常的军伍不一样,精气神十足,
就连战马的毛发都充满光泽,神奇异常。
岳忠达与秦文尧连忙上前,一众跟随官员亦是如此,
很快,一行人躬身一拜:
“下官拜见曹国公。”
“拜见陆将军。”
身骑战马的陆云逸脸色凝重,轻轻点了点头,沉声问道:
“城外可出现敌军?”
见他急匆匆发问,岳忠达不敢怠慢,上前一步:
“回禀陆将军,暂时还未有其他消息传来,城外也没有出现敌军,
卑职已经将西城门外的民夫以及军卒撤了回来,只留一些斥候队伍向外探查。
想来晚上之时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陆云逸脸色凝重,轻轻点了点头:
“军寨准备好了吗,我等先行入城休整。”
一旁的秦文尧连忙开口:
“还请曹国公陆将军入城,城内一切都已准备完全。”
...
因为前军斥候部的到来,
城内原本有些浮躁的气息有了些许安稳。
不仅仅是五千名军卒给他们带来了安全感,
还有那茫茫多的战马,
以往战马走过街道,总是会带来一股怪味,百姓们避之不及,
如今,前军斥候部的战马走在街道上,百姓们争着抢着向前凑,
希望能看得真切,等回到家中好与家人诉说,以安定人心。
一个时辰后,前军斥候部被安置在靠近城西的军寨中,
此处军寨已经被尽数腾空,原本的城守军被调离至别的军寨,
此举是为了让前军斥候部有最大的腾挪空间,
若是敌军打来,也好在第一时间冲到西城门进行阻敌。
中央军帐内,陆云逸已经洗漱完毕,浑身弥漫着轻松。
走出后帐,接过冯云方递过来的文书,
就这么走到桌案旁坐下,打开静静查看..
上面记载着这段日子的消息汇总,
但看来看去,也没有多少关键信息,
敌军人数粗略估计有五万,渡河多少不知,参战多少不知,精锐多少不知。
总之这上面只记录了两件事,
游鱼部所在的营寨被攻破,
只有几千民夫趁乱从东侧逃了回来,一众军卒殒命。
冯诚所带领的千余名骑兵被伏击,前后损失将近六百骑。
都督冯诚负伤,但并不危及性命。
不远处,曹国公李景隆正背负着双手,在军帐内来回踱步,
他见陆云逸看完文书,一脸担忧地凑近:
“云逸,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
麓川的精锐不是在楚雄吗?这阿鲁塔又是何人?”
陆云逸抬头看去,见他脸色如此凝重,心绪慌张,出言提醒:
“曹国公,此刻已身处战事之中,还是不要如此惊慌为好,
若是被军卒看到,会影响士气。”
李景隆眨了眨眼睛,盯着陆云逸看了看,
察觉到他此刻尤为淡然,而且整个透露出刚刚洗漱后的干净。
他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脸颊,只觉得一股油腻感传来。
李景隆有些泄气一般地坐了下来,
“主将不能惊慌这个道理本公也懂,
但不知为何,本公心中总有一些不祥的预感,甚至眼皮都在一直跳。”
陆云逸笑了起来,透露出一股让李景隆羡慕的一切尽在掌握,
“曹国公还请放心,麓川象兵在哪里,精锐就在哪,
象兵在景东与楚雄边界,精锐自然也在那里。
如今...这里出现的麓川军,是临时拼凑之军,
战力强悍与否尚未可知,
但必然足够混乱,否则那些民夫也逃不回来。”
啊?
李景隆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云逸,新修建的军寨都被攻破了,此等战力应当足够!”
陆云逸摇了摇头,沉声开口:
“在守城以及防守战中,防御工事的修建工作如果未能彻底完成,
那么在实际战争中的效用将大打折扣,
几乎等同于没有修建,反而会拖累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