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放心,先前从营寨逃回来的民夫已经被妥善安置,
等战事结束便安排其修碉楼。”
陆云逸点了点头:“很好。”
秦文尧面露恭敬,道:
“陆将军,城中粮草尚且充足,
若是陆将军有所需要,尽可取用,下官绝无二话。
只希望陆将军能够大破敌军,还云龙州一个清静。”
“秦大人的好意本将心领了,
敌军如今占据游鱼部营寨,那里易守难攻,
本将要抓紧时间赶到那里,
否则等他们将防御工事修筑完全,那就不好打了。”
岳忠达四十余岁的年纪,长得魁梧,闻言后露出几分担忧:
“大人,前线的文书已经送往都司以及西平侯府,
若是游鱼部营寨难以攻下,
可否等待后续援军,又或者就这么僵持下去,
若是在游鱼部营寨损失惨重,那可得不偿失啊。”
“是啊是啊,下官看陆将军麾下的军卒都乃精兵强将,
若是损失在外,太过可惜了。”一旁的秦文尧也连连开口。
陆云逸表情古怪,打量着二人,轻笑一声:
“两位大人今日是来当说客的?”
闻言,二人都默默叹了口气,
秦文尧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递了过来:
“将军还请看,这是楚雄前线刚刚送过来的文书,
麓川象兵已经渡河,
此刻正节节胜利,向着楚雄南安府突进!”
“什么?”
陆云逸脸色微变,眉头紧皱,一股如野兽般的凶历气息不再掩饰,喷涌而出!
他拿过文书,仔细查看。
[麓川贼寇,乘象渡河,势如破竹,直逼楚雄腹地。
吾等虽奋勇当先,然贼象之威,非同小可,
精锐之士,三战三溃,局势危急,特此飞报。]
“陆将军,现在两线都面临战败,还是稳妥为好啊。”
看着上面的文字,陆云逸不禁陷入了深思,
没有理会秦文尧的劝说,转而看向了身侧地图,
尤其是在礼杜江以及两侧边境扫视,
不应该啊....
陆云逸眼神中充斥着惊疑不定,
对于麓川的攻击方向以及战法,
他做过详细的论证,不论如何思伦法都不会去攻打楚雄,
一旦战败,麓川就没有了退路,只能被推到河里去。
现在?
陆云逸眼中有着浓浓的疑惑,
是不是因为他将麓川人想得太聪明了,
又或者因为京军地到来,改变了麓川原本的方略。
一旁的岳忠达见他面露凝重,小声提醒:
“陆将军,此时此刻,还是保全自身最为重要啊,
等到将碉楼修筑完成,云龙州就万无一失了。”
听到此番言语,陆云逸心中猛然生出一阵烦躁,
视线从地图上挪开,双手叉腰在军帐内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不停。
过了一会儿,他看向两人,沉声开口:
“大理战败,楚雄战败,不能再败下去了,
龟缩防守没有什么好下场,前军斥候部依旧会执行原本的作战计划,
两位大人去布置云龙州防务吧。”
“将军!!”
陆云逸猛地抬起头,打断了岳忠达想说之话:
“不必多言,本将要静一静。”
一旁,正在收拾行李的冯云方走了过来,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低声说道:
“两位大人,请吧。”
二人脸色来回变换,
最后发出了一声重重叹息,泄气一般地快步离开军帐。
等他们离开后,冯云方走了回来小声说道:
“大人,随时可以出发。”
“嗯,此事不要向外透露。”
“是。”
....
半个时辰后,天边愈发升起的太阳为云龙州西城门镀上了一层金色光辉,
漆黑肃杀的城门缓缓打开,
发出滞涩难听的声响,肃杀与门后的壮丽同时出现!
前军斥候部立在大门之后,
他们精良甲胄,每一片甲叶都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光芒。
甲胄之上,雕刻着繁复威严的云纹图腾,有云卷云舒之韵。
其高大身躯下是神采奕奕的草原大马,
身披崭新鞍甲,肌肉线条流畅强健,
它们的鼻孔扩张,呼吸间喷吐出团团白雾,
随着步伐起伏,能感受到肌肉蠕动间的爆炸力量。
高大复杂的战旗随风飘荡,发出呼呼呼地声响。
陆云逸身处战阵最前方,
骑着一匹雄壮的黑色战马,
身姿挺拔,气势非凡,随着战马的步伐轻轻摇晃。
下一刻,战鼓擂动,激昂的鼓乐声响起!
陆云逸手中长刀高举,
一马当先冲了出去,瞬间点燃了军卒们的斗志!
马蹄声如雷鸣般轰响,
马蹄落地,震得尘土飞扬,却也震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