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娓娓道来。
麓川营寨的布置得益于万里镜的成功研发,已经被悉数探查,
只不过因为保密等一系列原因,
并没有落实到纸上,而是记在了他的脑子里。
此刻他站在识字板前,一边说,一边由绘制地图的文书快速绘制,
不多时,一个粗浅但易懂的营寨平面图便出现了。
秦元芳又将麓川军的精神面貌以及士气战意描绘了出来,
作战力评测的文书在识字板一侧写上了一个大大的乙下。
这代表士气低迷,战意消沉。
做完这一切,秦元芳又说了明军中的一些精神面貌,以及诸多布置。
文书又在一侧写上了一个甲中。
这代表士气正盛,全军可战。
做完这一切,秦元芳又补充了一些细节,而后看向陆云逸:
“大人,就这般了。”
陆云逸神情平静,轻轻点了点头:
“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明早还有军务。”
“是。”
等到秦元芳离开,略显昏暗的军帐内气氛一点点凝重,
陆云逸看向在场诸多眉头紧皱的将领,笑着说道:
“明日就要掀起大战,诸位,如何?”
一众将领气氛凝重,死死盯着前方的识字板,
看着麓川的营寨布置,努力完善着脑海中的作战计划。
此等大的战事,他们也有一些束手束脚。
见他们如此模样,陆云逸笑了笑:
“既然如此,本将就先说说自己的看法。”
一行人将眸子都投了过来,陆云逸手拿木棍,
指向了麓川营寨后方,也就是定边城东侧的一片营寨。
“作为两处战场的连接之地,麓川在这里一定会下苦功夫,诸多防御工事会毫不吝啬。
而同样,这里的胜败也关乎着整个战局的胜败,
一旦缺口打开,麓川营寨就会陷入前后合围,从而自顾不暇。
所以,我们的作战计划要有所更改。”
一众将领眉头微皱,将眸子投向了陆云逸。
陆云逸沉声开口:
“从帮助定边脱困,改为帮助定边攻破此处节点。”
此话一出,沉闷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军帐内似乎投下了一块巨石,掀起波澜。
在场中都是善战之辈,自然能体会此话的意思。
定边城外的麓川防护由定边守军自己想办法,
前军斥候部依旧稳坐钓鱼台,不出兵不干预。
等到定边守军攻破四方城池的围困之后,
再行出兵,与定边守军一同攻破此等关键节点。
刘黑鹰眉头紧皱,沉声开口:
“此法极好,但定边城会损失惨重。”
在场众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腥风血雨,
今日城池才刚刚歇息,明日就要决战,根本没有休养生息的机会。
说不得会重蹈前几日麓川旧事,人命如草芥。
李景隆此刻也想明白了,一颗心揪了起来,
刚刚守城五日,现在又要独自承担攻破第一道防线之事,
他有些不敢想象,损伤会有多大。
想了许久,他还是试探着开口:
“此举...徒增损伤啊,还是我们与其配合,里应外合得好。”
不等陆云逸开口,武福六就站了起来,朝着李景隆拱了躬身:
“曹国公,还请恕罪,此举不妥。”
“陆大人所说,在我等准备的方略中已有提及,
由定边守军自行攻破第一道防线,必然会损失惨重,但好处有三:
一:可以麻痹麓川军,让其认为明军无力再攻破第二道防线。
二:若是沐侯爷所处的正面战场交战激烈,麓川可能会根据战况而调动军卒,
若是定边守军表现出疲软之态,说不得会抽调第二道防线的精锐,让其防务空虚。
三:我部虽然有人五万,但起先的方略是等思伦法逃窜之时一拥而上,
凭借人数制造混乱,给定边与沐侯爷大军制造破敌机会。
现在思伦法不走了,我等要承担进攻要务。”
说到这,武福六看向在场的诸多将领:
“我想请各位仔细想一想,这些来自暹罗以及安南的杂兵真的有主攻防线之力吗?”
此话一出,军帐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所有人心中一沉。
武福六继续开口:
“若是我等早早暴露,帮助定边攻破第一道防线,
那第二道防线,也就是真正的胜负节点,麓川会有所准备,严阵以待!
而那些战兵,据我这几日观察,
说一声乌合之众也不为过,到时会有无法攻破关键节点的风险在。
若是我等无法真正冲入麓川营寨,快速结束战事,那变数就太多了。”
武福六说完后,朝着李景隆与陆云逸拱了拱手:
“两位大人,战场唯一不变的就是血腥,
若是死一些人能带来胜利,我想...我们应当狠下心。”
一股浓郁的肃杀之气开始在军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