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晶吊灯的光照下,颜色渐变,像是一只展翅的蝴蝶。但失去发饰束缚的金色长发凌乱地散落着,平常看着像是有金光浮动的柔顺长发,此时却像是一堆失去水分的枯草,正随着眼睛一起死去。
难以想象这是那个端庄淡然的母亲。
……
说实在话,对于弟弟的死,我是全无感觉的,如果硬要说也只是母亲的哭泣声昼夜不断地让人心烦意乱罢了。
死了就是死了,为死去的人哭泣没有任何意义。
更何况路易斯也不需要别人为他痛苦。
虽然想是这样想,但我能够理解母亲的心情。
……
路易斯的葬礼是在明天,据说他在最后选择了自爆,机甲和他的人一样灰都没留下一点,也正是因为如此路易斯的棺材里只放了一件崭新的军服和军服肩上挂满的大大小小的勋章。整整齐齐地叠好后被放在空落落的棺材里,除此其他,父亲母亲和我被允许一人放一件东西进去以此陪伴路易斯的灵魂。
当天下午,父亲急匆匆地赶回了家。
父亲前脚刚到,军部慰问的人后脚就进了门。于是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甚至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风尘仆仆地坐在沙发上,一贯稳重不苟言笑的他,眼里布满了血丝,面上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我和母亲坐在一旁,垂下的眼睛无意识地看到了父亲的一只裤脚微微往上卷和裤脚上沾上的零星的污点。
说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来,我将视线挪向了一旁的落地窗,天空是灰的,泛着白。雨是倾盆地下,像是上帝接连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