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错了,我给安了回去。”我看向他,“清醒了吗?”
“没有。”他伸了个懒腰,抑扬顿挫地说着,“味真大,去换身衣服吧。”
我用沾满机油的手捏着他的脸颊,“你以为是谁的错。”
路易斯说,他不会有错,错的只会是别人。
我不置可否。
后来发生了什么,去了哪里,看到了什么,我都记不太清了。
只是唯一记得起的,是路易斯说的一句话。
他逆着光,看不清神色。他说,总是说着命运的你,才是最不信命运的。
你看看自己的眼睛。安。
如果你看过了,你不会再说出那些话。
我的……眼睛?
这里没有镜子,海面离我很远,所以我看向了路易斯的眼睛。
那里有我的倒影。
那里有我的神魂。
我感到整个世界都在烧了起来,我的头发,我的心脏,我的血液,我的骨骼,我的所有──
都在烧,都在烧──
血肉和骨骼化为灰烬,我的灵魂!我的心!还在烧,还在烧──
为什么那里源源不断。
因为那里藏着火种。
看不见的,以为不存在的,都最先从眼睛里爬了出来。
世界在燃起一场大火。
在这本该距离火最遥远的地方。
烧啊,烧啊──
把这水都蒸发了去。
让它赤裸裸的,恢复原来的样貌。
这团火在无形地蔓延。
我听到。
他又说。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