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群回到家中,屋里的东西刚刚被重新换了一番,可没活几个时辰,就被他又是一顿砸,
叮叮咣咣,好不热闹,
“气死某了,气死某了,”
“来人,”
“郎君,”
“派几个人去绛州、二龙山,太原送信,某就不相信了,还收拾不了他,”
“郎君,那我们该怎么说呢,”
“你去二龙山就告诉那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就说他们的三当家的就是龙门县的县令带人砍的头,”
“要是他们想要报仇,某不介意和他们来个里应外合,”
下人记下了,随后又问道,“那去绛州该怎么说,”
“贪赃枉法这个罪名给他扣不上,那就告他一个有谋反之心,反正那兵器龙门县的百姓们都看到了,”
“送上门来的功劳,哼哼,即便他是翼国公的儿子,又能怎么样,当今陛下最担心的就是有人造反,”
“至于太原那边,告诉家主,这秦怀柔来了之后,就开始针对王家的产业,尽快让家主拿个主意,”
王群并不知道秦怀柔他们住的那个客栈老板已经给太原那边去信了,而且说的是同一个事情。
就是因为这些年来,王群简直算得上是龙门县的土皇帝了,多少有一些心高气傲,并没有将秦怀柔放在眼里。
要是他经历了王安经历的事,估计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安排好一切,王群心中的怒气才渐渐消退,
而秦怀柔这边则是开始了作坊的建造,这些事根本不用他来亲自操心,有张宝和马宏图他们在这里,
只需要等着王群的后手就可以了。
次日,王群乖乖的准时来到了县衙,
毕竟那三个地方没回信之前,他还要同秦怀柔周旋着,
于是他一大早将账簿装好,带着来到县衙,这次门口的衙役并没有拦着他,
狠狠的啐了一口,王群趾高气昂的走进县衙,
“秦大人,这时这几年来龙门县县衙的账簿,”
“呵呵,很准时吗,放到本官面前来,”
“嘭!”厚厚的账簿放在桌子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坐下等着,我先看看,”
“您看的懂么?要不属下给您解释解释?”
秦怀柔抬头怒视了王群一眼,“本官做事还需要你来教么?”
自讨了一个没趣,王群只好退到一边,
秦怀柔拿出一支笔,一张纸,随即便开始翻阅其这个账簿,
时不时的在纸上写上几笔,王群坐的不远,很容易便能看到秦怀柔纸上的东西,
内心蔑视道:“原来这位县令大人也不会写字啊,就那么几道横线竖线,还有那字,那叫字么,长的和蝌蚪似得,”
可秦怀柔不会去猜测王群怎么想的,渐渐的他发现了一些问题,
龙门县去年发过大水,而朝廷也发放了赈灾款,可看账面上竟然有重复的支出,
他默不作声的记下,继续往下看,
越看越心惊,不光赈灾款有问题,连带着整个龙门县的税收也存在问题,
秦怀柔就这样看了将近两三个时辰,王群在旁边老老实实的坐了两三个时辰,
“大人,要不属下去给您弄点吃喝,吃点东西再接着看?”
秦怀柔合上账簿,“哎呀,太过入迷了,没想到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
“可不是么,大人辛苦了,”
“王师爷,吃东西不急,有几个问题,本官想问一问,”
“大人请说,”
“龙门县多少人口,多少农田这些事本官就不必问了,本官想问的是龙门县对百姓征收的农税是多少,”
“莫要告诉本官是十五取一哦,那个是要上缴朝廷的,地方不可能不做截留。”
“回大人,账簿上有记载,收取的是十取一,多出来这一些主要用在了县衙的开销,”
“那县衙一共有多少人在领俸禄?”
“算上您开掉的那些衙役,再加上那些捕快,还有一些杂七杂八打杂的人员,差不多有近百人吧,”
“哦,原来竟然有这么多人啊,”
“呵呵,大人久居长安,不知道这县城的事情有多么的琐碎,而且地界有这么大,人多了一点也在所难免的,”
秦怀柔摆了摆手,“并非觉得多,而是本官并没有看到这些人啊,”
“呵呵,这些人都是临时的,一旦县衙忙起来,那么就要雇一些人,比如说每年下去催缴农税的时候,就的增加人手,”
“您不知道啊,每年秋收之后,总是有一些刁民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抵抗交税,”
“刁民?”
秦怀柔对这个字眼很是不喜,
“如果大人不喜欢这个称呼,那就称之为有想法的百姓吧,”王群也没多做解释,
“嗯,”秦怀柔点了点头,“那收上来的粮食是交给你王记米行来售卖么?”
“嗯,”
“啊,不是,都是李大人操持着找那粮商卖掉,换成银子放在衙门账房里,”
王群脸色的变化让秦怀柔看的一清二楚,心里顿时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