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澄澈,如水倾泻于大地,微风拂动青草,一点点荧光在草丛中若隐若现,正与天空闪烁的星子相呼应。整个夏之夜营地沉浸在寂静之中,没有一点灯火,似乎所有人都陷入了熟睡。
一座石桥横跨在清澈见底的小溪上,在桥的中间有一个用三根木头搭成的像是绞刑架一样的东西。石桥的这端是广阔的草地,通向玩家们驻扎的营地,另一端沿着曲折的小径通向密林深处的黑暗。
忽然,树林中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人正在穿过灌木丛向着小溪而来。刹那间,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在树林中亮起,它们紧紧盯着桥的另一端,发出急不可耐的低沉嘶吼。
一道高高的黑影从树林中走出来,他肩扛着长柄的锋利斧头,慢慢走上石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十来只下午袭击玩家的那种凶恶变异兔子。
月光照亮四周,倒映在石桥下水面的影子十分诡异。穿黑色燕尾礼服、系红领结,身材高大,这明显是一个扛着斧头的男性,然而他的头却是兔子的样子,不是兔子面具或者头套,而是真正的兔头。
和他脚边卧着的那些面容恐怖的变异白兔不同,男人的头是正常兔子的模样,三瓣嘴和粉色长耳朵,只是那双眼睛稍显不同,比普通白兔的红眼睛更加诡异,像是血的猩红色,眼神中还透露着疯狂。
兔子男人看了一眼远处住着玩家的房车营地,随后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在他那双红眼的注视下,洁白的弯月变成古铜色,随后像是从中渗出了血一样,渐渐变成了红月。
红月高悬在天上,伊甸园那些未知的小路上穿梭着变异白兔,它们在整个园区飞速乱窜,像是在寻找落单的猎物。
兔子男人放下扛在肩头的斧头,弯腰扫视了一圈脚边的兔子们,然后举起自己的斧头干脆利落地劈砍在这些听话的兔子身上。就像下午那些攻击玩家的同类不知道逃跑一样,此刻这十来只兔子也乖乖任由兔头男人施虐,残忍地砍碎自己的身体。
斧头不断与石桥相撞,发出咚咚的声响,兔血蜿蜒流淌在桥面,兔毛在空中飞舞,猩红溅在男人的兔脸上,他的神情随着肉块和骨头渣的增多而越发疯狂。很快,石桥上就只剩下一地的兔子碎尸和角落里唯一幸存的一只兔子。
粗麻绳扔过木架打上一个结,兔子男人的目光看向角落的兔子,在他杀意未散的眼神中,兔子跳到他的脚边趴下,随后滴着血的斧刃上寒光一闪,狰狞的兔子脑袋滚落到一旁。
兔子男人捡起还在抽搐的无头尸体,将它绑在了绳子上悬挂起来。血顺着手滑进袖口,他却没有在意,拖着斧头向着草地走去。
树林里的绿眼睛们在这时也终于动了。它们从树林中走出来跟随兔头男人向着房车所在的位置奔去。长长的尖利獠牙上滴落腥臭的口水,这是一群体型比普通鬣狗更大的鬣狗,并且现在正处于饥饿状态。
鬣狗越过走在前面的兔子男人,它们的目标分外明确,如同疾风般冲向某些房车,之后便几只一组将那些房车围住等待兔子男人过来挑选自己今夜的猎物和他们的食物。
兔子男人拖着斧头站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的血月,似乎正在思考,片刻后,他的视线移向其中一辆被鬣狗包围的房车。其他鬣狗会意,也向着那辆房车移动,最终将其团团围住。
下一刻,房车的门自动打开,几只鬣狗瞬间窜了上去,本就没有睡熟的玩家听到动静立马清醒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他们睁眼后迎面而来的就是扑到自己身上想要咬断自己脖子的鬣狗。
与此同时,本该在驾驶室守夜的玩家听到后面的动静,正要从拉开通向车内的小门看看,却感觉到一阵凉风吹在自己的背后。
他缓缓转过头去,只见驾驶室的门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什么东西打开了,他低下头正对上呲牙咧嘴的鬣狗贪婪的眼睛。
“啊——”
玩家被鬣狗直接拖下车,紧接着就遭到一群鬣狗的撕咬。他奋力挣扎,拿出自己的武器拼命往它们身上扎,并努力大声呼救,想要引起其他玩家的注意。然而根本没用,没有任何玩家听见他们这边的异常,生的希望就这样在眼前消失,绝望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虽然最后他成功用短剑扎伤了一只鬣狗的颈动脉,血从伤口喷洒出来,但一只鬣狗倒下来,还有其他的鬣狗继续扑上来。这次它们聪明的先一起咬断他拿着短剑的手腕,用锋利的爪子撕碎他的皮肉,没过多久,这名负责守夜的玩家就没了生息,内脏被掏出来,尸体被鬣狗群分食,露出还挂着血肉的肋骨。
一个浑身是血、体无完肤的玩家撞开想要再次扑向自己的鬣狗,跌跌撞撞地滚出房车。他趴在草地上,身上的疼痛让他口中不断发出哀嚎。可在看见周围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鬣狗后却止住了声,但是他发现这些鬣狗似乎没有要攻击自己的意思。
房车内被它撞开的鬣狗低吼着跳到草地上向他逼近,他不断后退,最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玩家抬头一看,直接对上一张沾着血的兔子脸,那双血红的眼睛带着疯狂和杀意看着自己,就好像在找好下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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