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比“清道夫”更为满当的训练计划,每天出宿舍就往图书馆和训练馆两边跑。
尽管难以在短时间内完全赶上受伤前的身体状态,但时刻充实的感觉帮他顺利通过了行动前的体检,也让他没有太多空闲再时不时回想和严竞相处过的点滴。
跟严竞生活的那些日子俨然成了一个承载秘密的氢气球,慢悠悠飘浮在孟斯故周围。
不戳碰,秘密便安静存在,不停不休,与另一个飘荡已久的氢气球在沉默中缠绕着作伴。
“清道夫”出发当天,卢大海在队伍大前方进行正式出发前的最后一次训话。
孟斯故站在队尾,发现二队的成员少了几人,最后一排不像之前那样站满。
借着整理装备的空隙,他问旁边的队友这是什么情况。
队友说:“我也是刚才才听说的,那几个走了的是科技部的,说是他们部门近期也有重要工作,权衡以后卢队让他们直接退队停了这边。”
队员临时减少意味着本就紧凑的任务分摊到每人头上的部分会更重。孟斯故没来得及多想,新负责二队的林副队长突然过来拍了下他的胳膊,“孟斯故,你上回受了枪伤是吧?”
孟斯故回答:“是,我已经恢复好了,保证可以跟上。”
林副队长说:“别紧张,你跟我过来一趟。”
孟斯故跟着出了队伍,一同走向不远处临时搭建的活动篷房。
路上,他思考着如果队长顾忌他受过伤,也让他退队该怎么办。谁知林副队长丝毫没有劝退的意思,到地方后只是打开门,朝里面说了句“时间不多,速战速决啊”,然后转身留走了。
孟斯故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抬眼朝里看——
只见坐着轮椅、多日未见的严竞这会儿正等在里面。
军校学生和中校的正常生活轨迹本就不相交,从前他们几乎日日见面全靠孟斯故想方设法地主动接近,甚至直接搬到隔壁。如今孟斯故停下脚步,自总结宴后,严竞也没再主动找来过,一切便都回退向所谓的正常。
“你怎么……”孟斯故有些恼火,“严中校不是讨厌滥用职权吗,怎么自己开始这样了。”
严竞操控轮椅来到他面前,“我只说你受伤跟我有关系,在你走之前得问问你,没说别的。”
“问什么?”孟斯故把跟林副队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我的伤已经恢复好了,不影响行动。”
“知道你可以,没想劝你不去。”严竞没接着提伤势的事情,“手伸出来。”
孟斯故微微蹙眉,猜不出他要做什么。
严竞催促:“没听你们林队说了速战速决?你不想在这儿待太久吧。”
孟斯故无言以对,缓缓伸出了左手。
随即,严竞一把抓过他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拽。
“哎,你……”孟斯故受力向前微倾,刚要质问,就看见严竞把一块儿手表套到自己手上,并动作迅速地扣上了表带。
他抽回手,翻动手腕看向朝着腕内的表盘,发现手表是严竞拜托罗姨赎回来的那块儿。
严竞以为他要摘下来,目光直直投过去,语气中带着一丝与强硬动作截然不同的柔软,似商量,也似恳求:“戴着吧。”
“为什么?”
“这表值钱。”
孟斯故抿了下嘴唇,“清理战场的装备不用我花钱,我自己的钱也够用。”
“还能拿去抵押,实物有时候比电子账户好用。”
孟斯故依然不认可这个说法,抬起手要摘开表带。
严竞赶紧按住,这才带着点儿气性实话说:“你戴着它,出去能记着我。”他实在不想孟斯故摘下,又别扭地补充:“好歹救过你的命,带身边当保命符呗。”
打心眼里不迷信的严竞能想到“保命符”的寓意,孟斯故不由得一怔,要讲内心毫不动容是假话。他问:“从档案室拿的?”
“对。”严竞语调缓了些,“让罗姨交给你就是要送你的,送你了干嘛还上交,填了好几个表格才申请拿回来。”
孟斯故顿了顿,瞧着手上的表,淡声问:“除了这块儿表,别的呢,也拿回来了吗?”
严竞手上一紧,倏然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孟斯故在任务结束后上交私人物品,他又何尝没有无视孟斯故的苦苦阻拦做过类似的事情。
孟斯故知道答案,轻叹了口气,把表取了下来。
“孟斯故……”严竞不想接,但孟斯故还是强行塞还到了他手里。
他顺势紧握住孟斯故的手心,直白问:“你是不是更想要那枚戒指?”
语气听上去急切又难过,全然没顾及手表硬生生地膈在两人的手掌之中会有多疼,满心满脑只想求得事实:孟斯故,比起我的真心,你是不是更想要K.E给的东西?
孟斯故不忍看他落寞的眼神,沉默了几秒,垂眼道:“我以前求过你的,我求你别交出去,那枚戒指对我来说很重要。
“但是你不要它。
“现在手表对我来说和戒指成了一样重要的东西,严竞,你觉得我该要吗?”
两个人格给出的东西不同,爱与真心却尽数相同,同源而生,没道理接受一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