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纬满脸怒气地吼道:“我不叫张棋!别乱叫我的名字!”然而,当他看清来人竟是皇甫灵时,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态度也随之缓和下来。
皇甫灵一脸担忧地看着张经纬,焦急地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发什么癔症了?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又是如何把自己折腾成这般田地的?”
张经纬缓缓闭上双眼,痛苦地说道:“没错,我确实患有癔症,或许我根本就不该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来!”
皇甫灵眉头紧皱,不解地追问道:“难道是我哪里做错了吗?前夜里你为何要说出那样伤人的话语?”
张经纬深深地叹了口气,自责地回答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皇甫小姐。像你这么美好的女子,我根本就不配拥有!”
皇甫灵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
张经纬沉默片刻,然后低声恳求道:“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请皇甫小姐让你的部下先撤退吗?”
皇甫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应道:“好吧,可以撤军。不过你必须答应我,绝对不能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张经纬连忙应承道:“我向你保证,绝不会自寻短见的。请问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皇甫灵无奈地挥挥手:“随你的便吧!”
站在一旁的王才武见状,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么的么,却被皇甫灵打断道:“没事的,按照他的要求撤兵!”
得到命令后的士兵们迅速撤离现场,张经纬则穿过狼藉的主院,失魂落魄地走出侯府大门。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着。
云州这座古老而宁静的城市,一到夜晚便会实行严格的宵禁制度。此时此刻,宽广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冷冷清清,唯有那两个可怜巴巴、蜷缩在暗巷角落里的乞丐,以及负责打更报时的更夫与巡逻治安的巡街队伍还在街上活动着。
当巡街队远远地瞥见一个身影缓缓走来时,他们起初并未在意。然而,随着距离逐渐拉近,他们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后,不禁吓得一大跳。只见那人正是张经纬,他满脸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在这漆黑如墨的夜色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鬼呀!”一名队员惊恐地尖叫起来。
“什么人竟敢在此装神弄鬼!”另一名队员壮起胆子大声呵斥道。
“等一下,你们仔细看看,这不是侯府的姑爷嘛!怎么搞成这副惨状!”终于有人认出了张经纬的身份。
“还是别理会他为妙,以免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又有人提议道。
“是啊,瞧瞧他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其他人纷纷附和。
“可是……如果我们就这样放任不管,万一他不小心掉进河里或者遭遇歹人的袭击……”其中一名心地善良的队员有些担忧地说道。
“你若是想要管闲事,那就随你好了,反正马上就到卯时了,我可得赶紧回去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呢~”说罢,大部分队员都匆匆离开了现场。
见此情形,那位心善的巡街队员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决定追上前去。他一边跑一边喊道:“前面那位可是张公子?再往前走,您可就要出城啦!”
听到呼喊声,张经纬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呆滞地望着来人问道:“这位大哥,请问咱们云州可有能够让人出家修行的地方?”
巡街队员喘着粗气回答道:“城南那边有一座云游寺,不过近些年来,咱们天朝尊崇道教,对佛教颇为轻视,所以道观倒是修建了不少!”
张经纬一脸漠然地回应道:“无所谓,只要能让我出家就行。”说完,他便继续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城外走去。
巡街之人好奇地看着一脸愁容的张经纬,忍不住开口问道:“张少爷,您这是怎么了?看您这样子似乎心事重重啊。听闻侯府昨夜可是大摆宴席呢,照理说应该是遇上大喜事啦!”
张经纬抬头望了一眼巡街人,长叹一口气说道:“唉,如果不是因为答应过别人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恐怕我早就跳进河里寻短见了。”
巡街人一听这话,心中一惊,连忙安慰道:“张少爷莫要如此悲观,人生在世总会遇到些坎坷,但只要挺过去便又是一片晴天。倘若您心里实在烦闷难解,倒是可以出城去到云顶寺走走。从这道城门出去后,一直朝北边走就能看到了。”
张经纬疑惑地皱起眉头,反问道:“哦?那座寺庙看起来破旧不堪,难不成里面还藏着某位得道高僧能解我心头之忧?”
巡街人赶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并非如此。以前张家常常在那里向流民和乞丐们施舍救济,想来今年的冬天就得靠张少爷您亲自去行善积德啦!去那儿看看,说不定心情会有所好转呢。”
然而,张经纬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回应道:“也许并没有你们所想象的那般伟大,如今的我自身都难保,又哪来的能力去帮助他人呢?”
巡街对着张经纬恭敬地说道:“侯爷,届时您一定会全力相助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啊!毕竟您的夫人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呐!想当初,她全力支持张老爷的布施之举,那可真是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