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宽敞而庄重的主院里,皇甫灵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泪如雨下,宛如梨花带雨般惹人怜爱。只见她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双手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此时,她的父亲皇甫长水正一脸严肃地托着腮帮子,端坐在主位之上。他的表情异常凝重,两道浓眉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能够夹死一只苍蝇。
突然,皇甫长水的贴身护卫匆匆赶来禀报:“侯爷,张经纬来了!”话音未落,便被皇甫长水一声怒喝打断:“没规矩!他现在还是我的女婿,你怎能如此无礼,直呼其名!”
护卫吓得脸色一白,连忙躬身认错道:“属下知错,是姑爷来了。”
皇甫长水冷哼一声,转头对一旁的下人吩咐道:“快去,把本侯的大刀取来。他若是胆敢再提半句休妻之事,我定要让他的脑袋搬家!”
听到这话,皇甫灵又气又急,哭喊道:“爹爹,您这是干什么呀?您这样子跟外面那些蛮不讲理、欺压百姓的土绅恶霸又有何区别呢?”
皇甫长水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吼道:“他彻夜未归,倘若让我发现他是去私会什么花魁了,看我不把他给阉了,让他从此做个太监!”
皇甫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带着哭腔说道:“爹爹......您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您不让他休妻,还扬言要将他阉割,难道您真的想让灵儿年纪轻轻就守活寡吗?”
皇甫长水余怒未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哼!若不是看在大哥的份上,我早就手起刀落,把他给剁碎了,居然敢这般肆意欺凌我的宝贝女儿!”
些对话在门外的张经纬听的真切,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现在想退却了,但若是现在不去面对他们,迟早会激化更大的矛盾。
只见他步伐急促走进屋内,随后,他轻轻拂起自己那件略显陈旧却整洁干净的长衫衣角,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发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哐当”声,就这样直直地跪在了皇甫长水的面前。
此时的张经纬满脸惶恐与懊悔之色,颤抖着声音说道:“岳父大人!小婿知错了!”
坐在椅子上的皇甫长水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呵斥道:“你知错?哼!你是该死!!自从我们皇甫家与你沾上关系之后,就没有过上一天安稳日子!”
张经纬抬起头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绝望和决绝,缓缓说道:“其实,我也想过去死,但在临死之前,我觉得必须要给灵妹一个交代才行。”
皇甫长水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愤怒地质问道:“交代?你还有脸说交代!你当着如此众多人的面,肆意诋毁我的灵儿,从今往后,你让她如何有颜面去面对世人?”
这时,张经纬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皇甫灵,鼓足勇气开口说道:“那日,灵妹你醉酒后在我的房里竟然喊出了一句‘棋哥哥’......”他便将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乌龙事件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本还一脸悲伤的皇甫灵听到这里,不禁破涕为笑,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
紧接着,张经纬再次垂下头去,声音低沉而充满悔恨地继续说道:“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自觉比不上那世子的显赫家世,心中因此产生了卑鄙龌龊的念头,再加上当时喝多了酒,一时冲动之下才说出了要休妻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语。”
皇甫灵见状,赶忙走上前去拉住父亲的衣袖,撒娇似的劝说道:“爹爹呀,这不过就是一场误会罢了,您也就别再生气啦!”
皇甫长水怒目圆睁,瞪视着眼前的张经纬,大声吼道:“你说句‘误会’,这事儿就能这么算了?哼,你想得倒挺美!”他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震得整个房间都嗡嗡作响。
张经纬一脸诚恳地看着皇甫长水,毫不犹豫地说道:“那我就在这里一直跪着,直到您老人家原谅我为止。”
一旁的皇甫灵见此情景,没有丝毫犹豫,紧跟着也一同跪了下去。她紧紧拉住张经纬的衣角,仰头看向皇甫长水,娇声说道:“爹爹,如果您不肯原谅他,女儿就陪着他一起跪在这里。”
皇甫长水气鼓鼓地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心中既恼怒又无奈。他狠狠地跺了跺脚,指着皇甫灵斥责道:“哎呀呀,你这个丫头片子,平日里真是把你给宠坏了,居然帮着一个外人来气你老爹我,哼!”说罢,他用力地甩了甩袖子,转过身去,背着手怒气冲冲地朝着门口走去。
张经纬和皇甫灵两人并肩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彼此对视一眼后,竟然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张经纬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对皇甫灵说道:“这下可好,把你爹给气跑了,你还在这里傻笑些什么呢?”
皇甫灵调皮地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扬,回应道:“我笑你笨呐,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能忘记。”
张经纬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喃喃自语道:“是啊,我确实是有些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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