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见叶家众人并无人提出反对和异议,这便提起笔,开始拟起了文书。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把文书给拟定好了,这便开了口。
“这文书按照你们的意思,已经拟定好了,本来应该给你们一家子和在座的诸位耆老一一传阅一下的,但人员众多,为了节省时间,我便把这文书给大家念一遍吧。
“好!”
还不等老夫人和大房二房的人反对,就听守在门口的一众婆子媳妇一声叫好。
这下老夫人等人也就有些尴尬了,但想着分家后,大家迟早也会知道具体的内容,也就没再出言反对了。
里正很快念完文书,守在门口的一众婆子媳妇就议论开了。
“这么多地,一房人就分了五亩?”
“可不是嘛,这样一栋大宅子,一间房没分到,就分给了几间庄子上的茅草屋。”
“这也做得太绝了。”
“可不是嘛!”
“这果然,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就不把人当一家人啊!”
“什么什么?”
一些年轻的小媳妇,听一个老婆子说不是自己肚子爬出来的,一下子就八卦起来了。
“你们还不知道啊?”
小媳妇们都直摇头,老婆子一脸八卦的压低声音说道。
“孝正和孝文孝武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孝正是你全贵叔和妾室秦氏生的,都说秦氏怀胎的时候没少被郭氏磋磨,这才在生产的时候就没挺住死了,孝正也因此落下了病根,从小就身体弱。”
一众小媳妇一听这劲爆的八卦,一时都震惊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就要燎原。
门外的婆子媳妇们沉浸在八卦中,厅堂内的诸位耆老听了文书的内容都是连连摇头,而叶家的人都沉默不语。
叶长砚仔细观察着现场众人的反应,心中暗笑,这样的情形下,一定要把己方弱势的形象,烙印在旁观者心目中,世人多是同情弱者的,这对于将来可能发生的变故,也算是提前排雷吧。
就见里正朝叶家众人投去询问的目光。
“对于这份文书,你们可还有什么异议?”
叶家众人都没有开口,门口的婆子媳妇们虽都有些愤愤不平,但见村子里的耆老们还坐在里面,便也没有人呛声,在座的耆老们都沉闷的摇了摇头。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便再誊抄两份。“
说罢,里正便铺开纸,提起笔誊抄了起来,因只是誊抄,便很快就完成了。
“这文书一式三份,老夫人和大房二房共同持一份,三房单独持一份,剩下一份则由我代为保管。”
说着里正把三份文书都铺平了,然后朝向老夫人接着说道。
“婶儿,你不会写字,便在这文书上盖个手印吧。”
老夫人在里正的指引下,在三份文书落款的地方盖了自己的手印。
“我是知道三位兄弟多少都是会写自己名字的,那就请三位兄弟在这文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吧。”
老大和老二强抑心中兴奋,很快便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老三叶孝正望向自己的儿子,一脸的犹豫,见叶长砚笃定的朝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在文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随后里正和诸位耆老都在见证人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待墨迹干透了,这才把文书交给了老夫人和叶家老三,自己则小心翼翼的收好了剩下的一份。
众人就要告辞离开,叶家老大和老二都忙留人吃饭。
按规矩,请了人到家里断事,通常是需要留人吃饭的,但眼下里正和耆老们都不愿意留下,叶家老大和老二只能讪讪送人离开。
很快,叶家分家的事情,在村子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开了。
“你听说了没,叶老三被老太太扫地出门了。”
“听说,叶老三是小妾生的啊?”
“难怪,不是亲生的,老爷子不在了,就把人扫地出门了。”
“听说四节年礼还要给老太太孝敬呢!”
“她还有脸收孝敬!”
“只可怜了你连嫂子,嫁了个病秧子老公,还拖着三个半大孩子。”
“可不是嘛,三郎和五郎从小就读书,那地里的活可从来都没碰过。”
“家里的活二妞倒是会一些,但这地里的活计可也是从未沾过的啊。”
“他连嫂子,这可真是命苦啊,家里就她一个正经劳力,这五亩地怎么能养活这一家子哟!”
……
这边叶家三房正忙着搬家,根本没有闲工夫去理会这些闲言碎语。
叶长砚想象过,庄子里的条件不好,可没想到过庄子里的条件这么差。
望着这近乎家徒四壁的茅草屋,叶长砚一时也有些咋舌,而家里其他人都有些垂头丧气。
“娘,你把爹搀去东屋休息一会儿,然后把床铺一铺,贵重的东西都好好收起来,我和弟妹来做饭吧。”
连氏想到女儿做饭虽没什么天赋,但多少还是能煮熟的,这才搀扶着一脸疲倦的丈夫朝东屋走去。
庄子上一共有五间茅草屋,坐北是一间堂屋,堂屋东西两面各有两间房,东屋的旁边用树木做支撑,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