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叶长砚这委婉的说法,黄华民认为叶长砚这是谦虚的一种表达,点点头朝叶长砚说道。
“叶公子,但说无妨。”
只见叶长砚端起桌面上的茶盏,轻抿一口,这才打开了话头。
“黄公子你也知道,这腊梅纯露和香水得来不易,我这手头上的量也不多,但你这大老远的跑过来,兄弟我也感受到了黄公子的诚意。”
黄华民和钟云峰都是点点头,静待叶长砚的下文。
“就按照黄公子先前所言,这腊梅纯露和香水,按照二两银子一瓶,我匀一些给黄公子,尽管这可能还不够用来支付给村民们采摘腊梅花的成本,但黄公子诚意满满,兄弟我也不能毫无表示,我相信黄公子你也不会让我亏得太多,这腊梅纯露和香水,每样我就给黄公子匀上二十瓶,你看怎么样?”
黄华民差点背过气去,自己满怀期待,跑这大老远来,这腊梅纯露和香水各二十瓶就把自己打发了,这还不够进贡给盛京城的贵人。
钟云峰也被叶长砚表现出来的小家子气,给整得哭笑不得,但考虑到这腊梅花的时令行的确很强,叶长砚这样做,无疑不是在给黄华民暗示腊梅纯露和香水的稀少,以便于后面进一步抬高价码,看样子自己在谈判一道上,还得好好跟叶长砚学习。
叶长砚才说完,就听黄华民笑了起来。
“叶兄弟,你是知道的,我做的就是这脂粉的买卖,你这二十瓶的量,那还不够我族中女眷分的呢,你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叶长砚倒是一本正经模样,想了想,才又说道。
“黄公子,这二两银子的价格那就是友情价,咱谈这买卖,也不能完全抛开了友情,这样吧,先前答应你的各二十瓶,依然不便,我再各给你追加五十瓶,不过这追加的五十瓶,价格你来定,我相信黄公子多少会让兄弟我赚点不是?”
黄华民听叶长砚稍微松了点口风,但这远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却也只能陪着笑脸说道。
“叶兄弟,你放心,这情谊归情谊,这买卖归买卖,我断是不会让兄弟赔本来成全于我的,这价格都好商量,只是这各追加五十瓶之后呢?”
钟云峰知道叶长砚的棉花拳要开始出手了,他瞄了瞄叶长砚,看叶长砚一脸为难,钟云峰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黄大哥,你刚才也说了,这情谊归情谊,买卖归买卖,我承诺在给你供货后的两月内,绝不向包括钟氏货行在内的第二家供货,两月后,但凡感兴趣者,自由竞争,价高者得。”
黄华民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说好的情谊呢,这感情是让自己先去打头阵,待自己把这腊梅纯露和香水打出名气来了,你倒是说得好听,自由竞争,价高者得,那贵妇千金是缺钱的主吗?
你这是妥妥的就要开始收割了,到时候货源掌握在你手里,黄华民相信,即便叶长砚开出十两黄金的天价也会有那不差钱的人趋之若鹜。
叶长砚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啊,要是自己答应了,那就成为替他打天下的马前卒了。
看样子,这叶长砚不好糊弄啊,自己先前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这叶长砚和自己过往接触过的其他生意人的套路完全不同,还真应了那句,秀才掉进了坑里,埋没了这样一个人才啊!
“叶兄弟,你看咱有没有更深入的合作方式呢?”
黄华民知道是得拿出些诚意来了,自己想要拿到方子和控制货源的想法都已经落空,看样子只能再退一步,寻求深度合作的机会。
听黄华民这样问,钟云峰就知道叶长砚这一记棉花拳是打到了黄华民的软肋上了,就听叶长砚说道。
“既然黄大哥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小弟倒有个想法。”
黄华民面色带笑,心中却是冷笑,秀才终归是没有资格坐进衙门的。
“既然黄大哥把话说到了这份上,那我便再退一步,在这愉州府境内,我保证每月给黄大哥独家供应纯露和香水至少各一百瓶,每瓶我依然只收黄大哥二两银,这顶多够支付村民们帮忙采摘腊梅花的报酬,但我要黄大哥这胭脂楼一成的利。”
叶长砚这话音一落,钟云峰纵是知道叶长砚这棉花拳的威力,但也没敢往这上面想,这黄华民的胭脂楼跟自己这云峰楼可远不是一个级别的,叶长砚在收二两银的基础上,竟还敢开出要一成利的价码,这让钟云峰着实有些惊掉下巴。
黄华民听到叶长砚的话,粗一听,也是和钟云峰一般的反应,这叶长砚该不会是想钱想疯了吧?自己这胭脂楼一月的流水有多少,利润又有多少,自己能有今天,不光靠着盛京的贵人,自己还上下打点了多少关系,才有了今天的成果,这叶长砚真是狮子大开口了。
就在黄华民准备嘲笑一番的时候,却见叶长砚神色镇定,表情自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黄华民赶紧刹住自己先前的想法,仔细回想这其中的缘由。
叶长砚自称是和弟妹,闲来无事捣鼓出来的这腊梅纯露和香水,而自己就是干这个行当的,他自然是知道这胭脂香膏皆工序复杂,岂是几个半大孩子闲来无事就能捣鼓出来的。
而先前叶长砚的话明确表达了,如果自己答应他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