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听柳氏在这前厅就哭嚎了起来,本就积蓄了两天的怨气,一时内心烦躁,就朝柳氏说道。
“老二媳妇,你先别哭了,人家三郎从府城赶回来,连口水都还没喝上……”
徐氏话还没说完,柳氏就一脸崩溃的朝徐氏吼了起来。
“徐若凤,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感情关在县衙的不是你男人和儿子,这天寒地冻的,在家里都冻得难受,在那县衙里还不得冻得脱层皮!”
“柳如絮,你是失心疯了不成,你冲我大呼小叫干什么,自己的男人儿子没管好,捅出这么大的娄子来,你还有脸在这冲我吼,我男人和大郎上去劝架,现在一个还躺着床上爬不起来,一个满脸挂彩,都没脸去上工,你在这里冲我吼个什么劲,你吼得着我吗?”
往日里行事低调的大伯娘,这骂起架来的气势却让叶长砚有些意外。
看样子两位伯娘这两天都极力的压抑着内心的情绪,这稍微有点火星子就要引爆。
眼见两位伯娘一言不和就要开撕,叶长砚忙出言打断。
“两位伯娘,都消消气,这靠吼也解决不了问题。”
徐氏和柳氏两妯娌听叶长砚劝说,都闭上了嘴,却是互瞪对方一眼,扭开了脸。
“两位伯娘,我知道大家都有情绪,这二伯和二哥被关在县衙,我也着急,但我们这样莽莽撞撞就找到县衙去,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倒是会给县衙的几位大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反而容易把问题弄得更糟。”
听到叶长砚的话,徐氏轻哼了一声,柳氏和四郎都是一脸的惊慌,焦急的望向叶长砚。
“三郎啊,那你说怎么办啊,总不能让你二伯和二郎就这样一直关在县衙吧?”
“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打探到被二哥打伤的汤癞子,伤势具体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大碍,如果没有生命危险这就相对好办些。”
听叶长砚这么说,柳氏和四郎都是连连点头。
“这汤癞子如今伤势如何,家住何处,我们都无从得知,所以我打算先去里正家问问,拴住叔好歹还是个里正,这消息总要灵通许多。”
听叶长砚这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柳氏和四郎连连点头,这就准备要往里正家去。
“二伯娘、四郎,你们也先别着急,待我去看看祖母,稍后便和你们一道去拴住叔家。”
柳氏心里着急,可这老夫人昏迷不醒,叶长砚去看望老夫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己暂时还不敢去见老夫人,就选择先在前厅等候。
叶长砚和五郎一道朝后院去看望老夫人。
叶长砚敲了敲老夫人的房门,就见丫鬟瓶儿来开了门。
“三少爷,您回来了。”
“祖母怎么样了?”
叶长砚一边询问老夫人的情况,一边朝屋子里走。
“郎中来看了,说是气急攻心,郁结于心,今日上午醒来过一次,然后又陷入了昏迷。”
叶长砚一边听丫鬟瓶儿介绍着老夫人的情况,一边来到老夫人的床前,就见老夫人躺在床上,眉眼都没有舒展开来,想是被气得不轻。
叶长砚对丫鬟叮嘱了一番,又带着五郎去敲了敲东屋的门。
开门的是大妞,徐氏已经回到了房里,见叶长砚兄弟俩过来了,忙招呼兄弟俩进屋。
叶长砚就见大堂哥满脸挂彩,坐在窗边发呆,见自己兄弟俩过来,这才起身打招呼。
大伯叶孝文则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大伯娘,大伯这情况,郎中怎么说的?”
“郎中说,你大伯这是伤到腰了,得至少卧床修养一个月,还真是遭了无妄之灾,就是这加工坊里的活计,才刚上手……”
徐氏一脸的愁容惨淡,说着就叹了口气。
“大伯娘,你放宽心,只要人没大碍便好,这加工坊的活计,我会跟钟老板和张婶儿说的,让他们先安排人顶上,待大伯身子好了,再具体安排便是。”
徐氏听叶长砚这样说,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才又望向满脸挂彩的大郎。
“大哥,你先在家休息几日,待脸上的伤好些了,再去上工也不迟,我待会儿就过去跟张婶儿提一提这个事儿。”
叶长砚看得出,大郎其实在加工坊里干得还挺认真的,叶长砚倒也乐见其成,若是大郎真能沉淀下来,在这加工坊里多少也能混得下去,没准还真能成为技术骨干。
大郎朝叶长砚咧嘴一笑,却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表情一下子就扭曲了起来。
从后院回到前厅,柳氏和二郎就忙迎了上来,叶长砚这才朝五郎说道。
“五郎,这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跟爹娘说明一下情况,我先去一趟拴住叔家。”
然后几人就出了老宅的门,叶长砚和柳氏母子就直奔里正家去了。
还没到里正家,就在路上碰见了刚从加工坊下工回来的张氏。
“三郎回来啦。”
“张婶儿啊,正要去你家呢,拴住叔在家吗?”
叶长砚朝张氏点点头,这才开口询问。
“吃了午食,他就上县城去了,我也去了加工坊,这不才下工嘛,我也不知道他回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