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砚小声跟二房众人交待自己先去稳住监视的吏员,让二房一家子尽快商量筹钱的办法,也不顾目瞪口呆的二房众人,便朝刚才陪同自己过来的吏员走去。
叶长砚在县衙牢房门外与那名吏员聊了良久,那吏员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朝守在门口的差役使了个眼色,很快柳氏和四郎便被差役从牢房里赶了出来。
柳氏见叶长砚正等在门外,就忙跑上前去,朝叶长砚央求道。
“三郎啊,你能不能跟县衙里的大人说说,帮忙给你二伯和二哥捎两床被子啊,这里面冷得跟个冰窟窿似的,你二伯整宿整宿的冻得睡不着啊。”
还不待叶长砚开口询问,就见叶长砚身旁的吏员怒目瞪向柳氏,开口喝骂道。
“你当这县衙是你家呢?也不想想好好的为什么会关这里面来?还想捎被子进来,你干脆再找俩丫鬟来伺候着更舒服,真是无知的村妇!”
柳氏听到吏员朝自己喝骂,吓得连连后退,低着头不敢朝那吏员看。
就见叶长砚忙上前推着那吏员,走到一边的角落,跟那吏员说着什么。
良久才见那吏员的脸色好看了些,然后就见叶长砚和那吏员又走了回来。
“既然已经探视完了,这就快些回去吧。”
吏员的语气没有了先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就见吏员朝一名差役招了招手,吩咐那名差役带叶长砚等人出去。
柳氏赶忙拉着四郎就跟着那名差役朝外面走,叶长砚跟那名吏员连连道谢,这才追着跑了上来。
出了县衙,叶长砚这才跟柳氏说道。
“二伯娘,我跟那官吏大哥好说歹说,他答应待会儿再给二伯和二哥抱一捆稻草进去,想必今日二伯和二哥会好过上些。”
柳氏听叶长砚这样说,连连点头,还不住的朝叶长砚说着感谢的话。
见柳氏和二郎一脸的手足无措,叶长砚便打算让柳氏回去想办法筹钱。
“二伯娘,我从府城回来的时候钟老板还交待了一些事情,我得先去一趟云峰楼,你和四郎先回去想办法筹钱。”
柳氏听到叶长砚让自己回去筹钱,一脸的愁眉不展,但叶长砚可不打算再惯着这一家子了,于是打算把这利害关系给柳氏掰扯开来讲个清楚。
“二伯娘,眼下最紧要的是先把二伯和二哥救出来,这天寒地冻的,就是再报两捆稻草他也不如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暖和不是?”
见柳氏点点头,叶长砚继续说道。
“要想救人,那怎么着也得先把欠下的债给还上,要是再续一期,这利滚利可就更难还上了,即使把村子里的宅子抵押给钱庄,这钱庄也未必会愿意再给续期啊,要是真把宅子也抵给了钱庄,这一大家子住哪里?二哥和四郎还怎么说亲事?”
叶长砚的话把柳氏吓得着急得不行,忙拉着四郎就要回去筹钱,刚跑出去几步,又回过头来朝叶长砚说道。
“三郎啊,你念书多,有学问,认识的人也多,你也帮忙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筹些钱,二伯娘拜托你了!”
叶长砚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这二伯是该承受血的教训,才能有改过自新的可能,自己一家人当初被逼无奈才脱离了虎穴,又怎么可能再往火坑里跳呢。
只见叶长砚点点头,朝柳氏说道。
“二伯娘,你放心,我会尽力去想办法的。”
听到叶长砚的答复,柳氏这才跟四郎先走了,见这母子离开,叶长砚才朝云峰楼走去。
在云峰楼跟掌柜全有方聊了一阵子,得知全有方一早就安排了一个厨子,还派了一辆牛车,拉着菜蔬和米面等物品直奔上林村的加工坊去了,又从全有方那里了解了云峰楼这几日运行平稳正常,叶长砚这才放心。
从云峰楼出来,叶长砚买了些肉和菜,这就朝城北的楚园去了。
蔡老和梁靖程见叶长砚拎着肉和菜,都非常高兴,这几日在府城云峰楼吃了好些个新奇的菜品,对云嫂的厨艺就没敢抱有太大的期望,好在叶长砚来了,看来今天中午又有口福了。
蔡老知道叶长砚忙着从府城赶回来,主要就是为了加工坊的事,又得知老宅出了事,午食过后,便让叶长砚早些回去。
梁靖程提出想要一起去,蔡老觉得这大冷的天,梁靖程窝在楚园也是无所事事,还不如跟着叶长砚一起,看能不能帮上些忙,便点头同意了。
叶长砚原本打算邀请蔡老一同去的,考虑到方小童兄妹来到了庄子上,这晚上住宿也不好安排,便开口笑呵呵的朝蔡老说道。
“那老师我就先回去了,待我处理完手上的事,就过来给你做上满满一桌子的菜。”
“好好好…”
叶长砚和梁靖程这才上了马车,如今这天寒地冻的,梁靖程便让车夫老林留在楚园休息,只见鲁廷风驾着车,就直奔上林村去了。
叶家老宅这边,柳氏和四郎从县城回来就去找到大房的人商量筹钱的事情。
叶孝文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大郎满脸挂彩,又是天寒地冻的,也不愿出房门。
柳氏母子找上门来说有事情商量,就只有徐氏和大妞从东屋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