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祭司的步伐,加入舞蹈的人群愈发庞大,人群虽庞大,但现场却是秩序井然,当唱到第五首曲调的时候,叶长砚三人所在的位置也融入到了舞蹈的人群。
或许是前世艺术细胞在这一刻激活了,叶长砚通过先前的观察,便学会了祭祀舞蹈的基础舞步,在融入人群的时候,便很快适应了音乐的韵律和舞蹈的节奏。
身旁的梁靖程也跟着舞动起来,只是显得有些笨拙,步伐杂乱无章,毫无律动与节奏,脸上却洋溢着喜悦,还不时踩到叶长砚的脚,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叶长砚和梁靖程身后的鲁廷风则显得拘谨了许多,他并未跟着起舞,而是跟随人流缓步前行,嘴里似乎也在低声哼唱着什么,脸上则稍显严肃。
“叶长砚,怎么会跳这种舞蹈的?”
“跟着大家跳就会了呗。”
“可我为什么老踩到脚?”
“这或许就是天赋吧。”
就见叶长砚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那你来教教我吧。”
“我不要!”
“我看了半天都不会,你就教教我吧!”
“我看你不会,倒是也不影响你跳得开心啊,这跳舞就是自己开心就好。”
就在叶长砚还要拒绝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一把拉住了,顿时一股电流直冲天灵盖,感觉心跳漏了一拍,被拉住的手似乎抖了一下。
叶长砚迅速扫视了一眼,讶异的看见自己的手是被梁靖程给拉住了,而此时的对方正沉浸在夹杂着锣鼓号角声的歌声中,一脸陶醉的胡乱扭动着身体,迈着轻快的步伐,拉着自己跟随着人群朝前移动。
见叶长砚跳得很好,却又不愿教自己,梁靖程便一把抓住了叶长砚的手。
梁靖程感觉抓住叶长砚的手之后,似乎一下子就神奇的找准的节拍,伴随着锣鼓和号角的节奏,梁靖程开始沉浸在欢庆的喜悦中,跟着律动了起来,脑子也没有过多思索,自己的举动是否唐突。
手被人牵着,感受着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见对方忘我的舞动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跟着人群哼唱,叶长砚也只能摇摇头,一边跟着音乐舞动起来,一边纠正梁靖程过于离谱的舞蹈动作。
周遭的人都沉浸在欢庆的喜悦中,并未有人在意你的舞步是否标准,即便有人看到了梁靖程很不协调的舞步,也并不在意,只会扬起嘴角,朝对方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表示由衷的鼓励。
当大祭司行进到中央九根石柱的时候,这祭祀的第一阶段便正式开始了。
只见原本矗立在九根石柱旁的九位祭司,迈着踏罡步斗的诡秘步伐,来到了祭台下方,而此时的大祭司,在四个健壮青年的簇拥下,也踏上了祭台。
这第一场法事便是要开坛请神,只听牛角号呜呜奏响,大祭司和九位祭祀纷纷举起右手的戒刀,左手则挥舞着绺旗,脚下依旧跳着诡秘的步伐,嘴里念念有词。
而台下的百姓则围绕着圆环,边唱边跳。约莫一刻钟后,就听锣鼓齐鸣,炮竹声声,这第一阶段便是结束了。
就听越发震天的锣鼓声和炮竹声响起,第二阶段,接神祭神便开始了。
倏然间,一群光着膀子的青年男子从祭台下方钻了出来,这时,叶长砚等人才看见原来高台下方的角落还放着许多稻草把子,想必这些青年便是藏身在这些稻草把子中。
这些光着膀子的青年赤着脚,跟随着祭司手舞足蹈,围绕着祭台忽而顺时针旋转,忽而逆时针旋转。
而广场上的百姓这时都在祭台外围,无论男女,不论老幼,皆虔诚的围绕着祭台俯首跪拜。
群众一边跪拜,一边高声唱着赞歌,感谢神明保佑,祈求来年风调雨顺阖家顺遂。
叶长砚见状,也是入乡随俗,跟着百姓跪拜了起来。
刚完成一个跪拜礼的叶长砚刚抬起头,便见身旁的梁靖程和鲁廷风只是屈膝半蹲,并未跪下,更未叩拜,心中有些意外。
正所谓入乡随俗,面对着虔诚祭神的百姓,叶长砚怕有人发现了,没有跟着跪拜梁靖程和鲁廷风,会认为他们对神明大不敬,那可就不好了。
叶长砚连忙拉了拉梁靖程的衣角,一脸焦急的朝对方小声地说:“梁十九,赶紧跪拜神明,不然被百姓认为是对神明的不敬,那就麻烦了。”
“我又不信奉他们的神明,我跪拜有何用?”
“话不是这么说的,虽说入乡随俗,我倒是觉得,遇神拜神,遇佛拜佛,总比临时抱佛脚好吧?”
“你倒是百无禁忌。”
“世人皆说信则灵,我倒是宁可信其有的,拜一拜于我也没有什么损失,万一灵验呢。”
见叶长砚一脸狡黠的笑容,梁靖程倒觉得他说的这歪理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梁靖程和鲁廷风也跟着一阵跪拜后,只听天空一声炸响,众人便抬头仰望,只见从高台上方,一位衣着华丽的少女,舞姿轻盈,缓缓旋转,从天而降。
这便进入了第三阶段,圣女下凡,广场上的百姓,跟随着圣女轻盈的舞姿,翩翩起舞,盛况空前。
叶长砚和梁靖程一边跟着起舞,一边伸着脖子朝祭台方向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