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祛晦气的罢?我看衙内就该在我院里。”
“别吵了。”
那住正房的屠户女轻蔑地瞧她们一眼,单只手把高衙内倒着扛起来,头拖在地上,姿势像是在拖死猪,把人抱到了正院。
五娘温顺地把衙内的靴子和白袜脱下来,打了一盆洗脚水,把他的脚按在滚水里。
高衙内大叫一身。
被猛地烫醒了。
查和光,赵良生两两对视,一时相对无言。
查和光摸了摸手臂,缓缓道:“我以后绝对不娶这么些娘子,无福消受。”
高衙内一下子醒了,却没有醒酒,他一脚踢翻了木桶,直愣愣地打量半天,像是才意识到回了家。
手臂挥了挥,把这些小娘外室们全都赶回自己屋里。
他在椅子上坐了半晌,像是醒了酒。
正等门口的查和光两人,打算上前说几句话,然后辞行的时候。
他们看见高衙内抬起被热水烫红的脚,往靴子里拼命地踩,拖拉着靴子,踉踉跄跄,走到库房后面的一间杂物房。
熟稔地打开锁,拉开地上的一道木门,钻了进去。
赵良生和查和光面面相觑。
高衙内醉的不轻,去的地方不是女人院里,而是这。难道真是酒水灌多了,神志不清?
查和光一脸惊奇:“这么些小娘不睡,他睡地窖?”
“真是怪事。”
赵良生思忖了半晌,“我们进去看看。”
他们在原地又等了半晌,约莫一刻钟后,确认高衙内也许是真不出来,两人才抬起腿,轻手轻脚进去。
地窖很黑。
但很干爽,能感觉到被特意打扫过。
查和光爬着梯子下来,低声抱怨:“连个烛火也没有。”
他们刚落地,就要去找高尧辅。
摸着黑,刚要走两步,腿就撞在一个什么东西上,很硬,查和光嘶的一声,疼的单腿原地蹦,努力才压住叫声。
“什么东西?”
查和光在那物什表面摸了摸,“是个箱子,不止一个,没有上锁。”
他打开最上面的箱子。
赵良生递过一个火折子,打开吹亮,火光亮了一瞬。
两个人一起愣在原地,只见撞到他的箱子里,是一排一排的银锭。
查和光转了转身,没有烛火,看不清地窖里都有什么,只能感觉到有很多这种方形的箱子。
他一点点摸索着前行,打开一个个箱子,拿起火折子,没有蜡烛,只能不断用嘴吹出火光。
成箱成箱的银锭,成箱成箱的金锭,一串串堆在一起的铜钱……
查和光头晕目眩:
“好,好多钱啊。”
身旁,赵良生用气音说:
“这就是李浔给他的新差遣,看来高衙内贪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