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就砍掉他的头(2 / 3)

好人死了,戴平安心里发闷。

恶声恶气骂了一句:“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坏事做尽的不死,偏偏何官人这样的好官死了。”

李浔把这消息咀嚼了许久。

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不久前,戌时初刻左右。”戴平安说。

李浔没想到,下衙的时候何观还提着书箱,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雪地里,转眼的功夫就被杀死了。

脑内一瞬间变得很静,两个时辰前还在同他说话的人,说要到州县之地做官,也能为百姓做些实事,现在就被杀死了。

缓缓吐出一口气。

李浔努力压下,心中对那些流民的怒火。

他竭力让自己冷静去思考,那些流民已经被欺压了两个月,如今又被何观私下接济,日子已经比之前泡在冰水里,凿冰拉纤的时候舒坦了不少。

早不闹事,晚不闹事,偏偏在日子过的不那么辛苦的时候闹事冲城门,还敢杀人。

李浔用力捏了捏额角。

前日何志的蹊跷,瞬间划入他的心中。

压住心中惋惜和惊诧。

李浔问:“这些流民为何偏偏在今日生事?何观虽然先前并未透露身份,但这些人也知他是个官身,如何就敢动手?”

戴平安答不上,他只知道何观死了,那些流民闹事,为首的百来人收入县衙的监牢,这已经是他同为叫花子的朋友传的消息。

再多,就真不知道了。

他道:“小的这就去查。”

戴平安正要离去,李浔叫住他。

说起了那夜在童贯府上做客用餐的事,又说:“那日我离去时,天已黑透,看到何志站在门前,算了算时间,应当已等过一个时辰。”

“隔日不是旬休,第二天仍要上衙,能等到深夜,不知要做什么事……现在想来,多半同何观的死相关。”

“那么就有何观二弟何志、童贯两人掺和其中……”

戴平安安静听着。

李浔仔细思索着,字斟句酌,说的很缓慢:

“人死在这个关头,还是那些城外的流民杀的,何观一向同那些流民有往来……正好是主殿西北角倒塌,朱家焦头烂额,发愁无人顶罪收场的时候,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也算上朱家。”

李浔顿了顿。

“你顺着这个方向去查,应当会容易许多。”

戴平安思索,称是。

他得到消息,验证过何观确实是真死了,还死在那些流民的手下,心里又惊又怒,惋惜非常,只想着立刻同郎君禀报。

却没想到李郎君能顺着捋出这么多脉络来。

“小人这就去做!”

院子里,只剩下李浔一个人靠坐在椅上,对着桌案上的书信怔怔出神。

他不由想到,何观先前还同他说要到州县之地任官,他那时还在心里想过,何呈君此人虽然心软,但做事有度,自有一套章法。

这种人若是到州县为官,那是一县百姓的幸事。

何观说他及冠时亲自赠白玉冠的时候,李浔还想过,那时何观若是已经到外面去做官,风遥路远,哪能有时间赶到?

缓缓吐出一口气。

李浔思索了下,让侍从去叫秦肆和张瑞过来,这两个一个先前当过偷儿,瘦瘦矮矮,一个是叫花子,跟着去过景灵宫,做事都相对隐蔽。

对着两人。

李浔说:“你们分别前往城外,打听下动静,到底生了什么事。”

“仔细别教人觉察,何呈君已经死了,外面正是打探的时候,若是有人发现你们,以自保为主。问就说……是蔡府人。”

送走这两人,重新坐在空无一人的书房。

李浔对着桌案叹了口气,推开窗子,看着外面的阙月,风雪飘进屋中,心里发重。

过了半个时辰。

静静待了一会,他拿起一张信笺。

写信给蔡攸。

握着京党这把利刃,位高权重,蔡攸消息灵敏绝不弱于他,无论从自己听闻此事应当询问,还是从蔡攸或许知道实情,甚至掺和其中做了推手的角度……

都该去信一封。

写写停停,删删改改,李浔没什么写信的心绪。更何况,按照他在蔡攸面前显露的能力,不该如此快收到消息,因此,这封信写的很慢。

李浔决定后半夜再让人传过去,递到太师府上。

写信到一半,门外传来脚步声。

谷九敲了敲门。

“郎君,何府送了信。”

何相公府?是何执中还是何志?或者也许是其他何家人?来找他作什么?

心中掠过许多念头。

李浔让谷九进来,接过书信,一目十行先打量一遍。

读完这信,又仔细瞧了一遍,记在脑子里,李浔把那信扔到一旁的炭盆里,用钳子拨动炭火,让它烧的更快一些。

确定这信已经没影后,李浔拿过一旁收起来的氅衣,简单披在身上。

对谷九说:“我出去一趟,若是戴平安或是其他人来了消息,就等我回来再说。”

谷九不知道那信里写了什么,甚至不知今晚的动静,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