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掠使团的罪名彻底被王刺史搜罗干净,扣在徐成麟脑袋上,估计童贯他们才会继续行路,我们跟着他们一起走。”
种彦崖点头。
李浔推开窗子,外头雪地白莹莹,银月照在上面,深深浅浅照出影子,仿佛还能看见那日雪道遇劫,满地鲜血一般。
碗里已经空了,桌边帕子垫着一叠鸡骨头,李浔最后才拿起剩下的那个鸡腿。
对于想要的东西,他一向是最后才吃。
……
……
同一片月光之下,刺史府灯火通明。
王夫人站在院子外哭:“大兄,你就这么心硬,能眼睁睁看着你外甥在学里被人耻笑么?”
她不住地用点着红肿的眼睛,被冷风一吹,格外难受。
王夫人哭着说:“大兄,夫君平日是何为人,我们都清楚,你们一向要好,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成麟可是你的亲妹夫。”
“诚哥儿还小,先生已经与我辞了事,往后不教他读书了,明姐儿却大了,婚事已经被张府退去,大兄,你就这么心狠,就眼睁睁瞧着你亲外甥,亲外甥女走投无路,被人耻笑轻蔑?”
女子哭泣的声音一阵一阵,从外面传来。
王刺史坐在屋中,无动于衷,随手翻过一页书册,继续提笔写下奏疏。
旁边站着的奴仆不忍,低声说:“八娘已经在外面哭了半个时辰,她身子一向不好,官人,不如让人进屋里说……”
外面的风这样冷,又是冬日,听说王夫人连外面的披风都脱了,就立在冷风里,在雪地里站着许久,一直在哭诉。
仆从也是见着堂小姐从小长大,这样见人在外面吹风,心里有些不忍。
王刺史没有抬头,只说:“你若是再说一句,就陪她一起站着。”
草拟的写下的奏疏又翻过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