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帝闻言脸色大变,什么都顾不得立马朝安陵容的杏花春馆赶去。
皇后望着皇帝焦急的背影,眼眸不禁暗了暗。
却没立刻追上去,而是问小太监道:“俪嫔是如何小产的?”
小太监回道:“是齐妃娘娘失手推了俪嫔,当时曹贵人也在……”
听到“齐妃”两个字,皇后嘴角不由微微勾起。
齐妃这蠢货倒没叫她失望。
看在她如此听话的份上,今后她会替她好好照顾三阿哥的。
皇帝赶到杏花春馆之时,里头正传来安陵容的惨叫声。
一盆盆血水从屋子里端出来,饶是皇帝早就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作戏罢了,心里还是不由咯噔一下,被吓了一跳。
他正要往里去看安陵容,一道身影猛地扑到他的面前,他险些抬腿一脚踹开。
“皇上!”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皇帝才生生止住。
他皱起眉头定睛一看,扑到他面前跪下的人正是齐妃。
如今的她仪态全无,跪在他面前涕泪交加,口里说着,“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是不小心推的俪嫔——”
皇帝大惊,“你说什么?是你推的俪嫔?!”
他和安陵容计划的是用这莫须有的身孕来算计曹琴默,将“孩子”小产的责任推到曹琴默身上。
如此的目的一来是为了教会安陵容宫中的尔虞我诈,教她能狠下心使手段,日后能自保。
二来是因为陵容毕竟是假孕,的确也得借个由头让“孩子”落掉,孩子没了的责任在别人身上,他也能更有理由补充陵容。
三来,他确实想惩治曹琴默。
从前曹琴默给华妃出谋划策不过是教华妃如何争宠,也不显山不露水,因此皇帝并没有将她所作所为放在心上。
可是最近曹琴默替华妃出的几次主意却着实叫皇帝不悦,不只是她心思狠毒,想出那么多害人的毒计,还因为她将华妃教唆坏。
虽如今皇帝对华妃已经大不如从前,但他终究对华妃还是有些情分在,在他心中华妃虽然跋扈但本性不坏。
若非有曹琴默在她身边挑拨,她也不会做下这么多错事,都是曹琴默教唆坏了她。
因此皇帝心中对曹琴默的不满是大过华妃的。
故意叫华妃与曹琴默反目,也是希望华妃身边少个教唆她的人,她能够少做些错事,待日后他处置了年羹尧,便也不会动她。
今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刻意只叫陵容与曹琴默二人遇见,不管中间发生什么事,只要陵容“小产”时,曹琴默在场,今日害得陵容“小产”的责任都在她身上。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齐妃竟然掺和了进来。
还是她“失手”推了陵容。
果然这宫里见不得陵容好的大有人在,甚至都不比刻意算计,早就有人盯上了她肚子里这个“孩子”。
皇帝甚至不禁庆幸,陵容的身孕是假的,不然他与陵容的孩子哪禁得起这么多人的算计。
这么想着,皇帝的脸色越发冰冷。
齐妃不禁打了个寒战,“臣、臣妾真的不是有意的,当时曹贵人也在,她能替臣妾作证……”
这时,在一旁的曹琴默也过来跪下请罪道:“虽俪嫔小产并非臣妾所为,今日臣妾也与俪嫔发生争执,请皇上降罪。”
齐妃连忙道:“皇上,臣妾并非有意的,臣妾不过是与俪嫔起了几句口角,加之当时曹贵人正与俪嫔产生争执,慌乱之间臣妾才失手推了俪嫔……”
“臣妾也没想到会将她推倒,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
齐妃一边说一边哭得委屈,仿佛她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
“争执?几句口角?”皇帝冰冷的目光扫过齐妃和曹琴默。
“那么几句争执几句口角就害得,害朕又失去了个孩子!”
“啊——”
又听到里头传来几声惨叫,皇帝冷哼一声,“你们就在这儿跪着,朕去看过俪嫔再来处置你们。”
皇帝说完大步朝屋里走去。
皇帝一进门,太医和宫人们连忙给他行礼,“参见皇上。”
皇帝皱着眉头,“都起来吧。”
然后问道:“俪嫔如何?”
章弥回话道:“回皇上,臣等已经尽力,但俪嫔娘娘肚子里的龙胎已经保不住了,如今只能顾着娘娘,让娘娘身体的损伤降到最低。”
虽然知道俪嫔这龙胎是假的,但戏总得要做足。
唉,幸好俪嫔娘娘的“龙胎”没了,不然八个月后该从哪里变出个孩子来……
更叫章弥庆幸的是他总算要致仕了,好不容易从康熙朝熬到本朝,他可不希望临了自己的性命葬送在后宫的纷争之中。
眼瞅着后宫逐渐热闹起来,皇上、皇后还有娘娘小主们,他是一个也得罪不起,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好。
不然知晓太多,只怕他这条老命也不保。
他微低着头,一边想一边补充道:“另外,俪嫔娘娘被推从台阶上滚下,扭伤了脚,身上也有几处擦伤,卫太医正在替娘娘处理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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