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你!”皇后瞪大眼睛,指着绘春一脸后悔道:“都怪本宫平日里轻纵了你们,让你们一个个惫懒,今日竟险些酿成大祸!”
而后她又望向皇帝,说道:“臣妾御下不严,险些铸成大错,请皇上责罚。”
华贵妃冷笑,“一句‘御下不严’皇后娘娘就想把责任推脱地一干二净吗?”
她道:“谁知道这奴婢说得是真是假,是替谁顶罪也说不一定,奴婢替主子顶罪的事可不少见……”
她望向皇帝,“世上哪有这般巧合的事,皇上定要让人好好审问这奴婢才是。”
皇后道:“好一个‘奴婢替主子顶罪的事可不少见’。”
“本宫记得从前贵妃身边的颂芝和周宁海就是因贵妃管教不严,竟敢对后宫嫔妃下手。”
她看向华贵妃,似是疑惑地问道:“难不成他们所做之事并非是自己所为,而是替贵妃顶罪?”
华贵妃立马道:“从前之事皇上早就决断过了,臣妾是否清白皇上自然清楚。皇后娘娘不必扯出从前的事,想拉臣妾下水。”
她看向皇帝,“皇上圣明,自然不会冤枉无辜之人,反正臣妾坦坦荡荡。”
你无辜?你坦荡?
陵容听到华贵妃这话脸上差点忍不住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自入宫以来先不提她命人打残夏冬春,只说她各种手段磋磨沈眉庄和甄嬛。
又是让人泼水打湿沈眉庄的衣服让她误了请安的时辰被责罚,又是让她大晚上抄账本,还让人推她落水,之后又是陷害其假孕争宠,对甄嬛同样是先在人家药里动手脚,后又设计让她跳惊鸿舞……
这桩桩件件许多都是冲着要人家的命来的。
如今竟还能说出她无辜她坦荡的话,难不成罪都让奴才们顶了,她就真成清白无辜的人了?
也不知皇帝听了华贵妃这话什么感受?
安陵容不禁将目光转移到皇帝脸上,可惜,光从皇帝的神情上完全瞧不出皇帝心里想些什么,他的脸色依旧阴沉。
“去查清楚。”皇帝淡淡地吩咐小夏子道。
皇帝的意思是让小夏子去将绘春所说核实一遍。
小夏子立马会意应道,“是。”
华贵妃听皇上这么吩咐,脸上不由浮起一个得意的笑,她挑衅地看了皇后一眼,仿佛已经瞧见皇后“退位让贤”的样子。
皇后没有再理会华贵妃,而是对皇帝道:“皇上,绘春所说的这……‘催生剂’,臣妾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更不知晓其用途和功效。”
“甚至连太医院的太医都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臣妾又怎会知晓,更不用说用来谋害皇嗣了……”
“臣妾自个儿也有头疾,时常需要服药,若是早知道这‘催生剂’有激发药效,是温良的药物变成虎狼之药的功效,臣妾又怎敢接触……”
皇后道:“况且臣妾又并非能够未卜先知,能够一早料到惠嫔会早产,提早在这儿布局。”
华贵妃立马道:“今日之事虽然事发突然,可也不一定料不到。”
“臣妾可记得皇后娘娘和李答应交情甚好,皇后娘娘处处维护李答应,李答应更是唯皇后娘娘马首是瞻。”
华贵妃道:“说不定李答应这回是被谁当枪使了也不一定。”
听了华贵妃的话,皇后也不恼,只问道:“贵妃的意思是李答应所作所为皆是受本宫指使?”
华贵妃轻笑道:“臣妾不过说句公道话罢了,并非怀疑李答应故意冲撞惠嫔是皇后娘娘您指使,只是皇后娘娘和李答应亲厚,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安陵容不禁有些惊讶华贵妃何时这么聪明过,连李氏是被皇后指使的都能猜到。
这次为了后位华贵妃难得聪明一回,反正不管李氏故意冲撞沈眉庄是否是受皇后指使,都不耽误她将这盆脏水往皇后身上泼。
反正今日就算不能坐实皇后的罪名,也要让皇上疑心她。
皇后道:“贵妃说本宫与李答应亲厚,难不成本宫就薄待了贵妃?”
华贵妃讽刺道:“臣妾哪能和李答应相比,李答应依附皇后娘娘,她与娘娘才是一党……”
许是得意忘形,华妃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连忙止住。
皇后却立马抓住她的这个错漏,说道:“皇上明鉴,贵妃这明显是无中生有诋毁臣妾。”
“臣妾身为中宫皇后对待嫔妃一向公正不偏不倚,只不过因李答应乃是三皇子生母,顾及三皇子的体面,才在贵妃与李答应争执中稍稍维护李答应一些。”
“不成想竟引得贵妃如此猜忌诋毁,明知皇上最恨结党营私,竟还以此为由诬陷臣妾。”
太后忽地开口道:“无凭无据之事,贵妃妄自揣度,岂非是构陷中宫?”
太后开口,华贵妃只得低头,跪下请罪道:“是臣妾失言,请皇上降罪。”
安陵容在心里摇摇头,果然是她高估华贵妃了,那么快又被人抢了主动权。
皇帝淡淡道:“贵妃御前失仪,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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