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安陵容询问缘由,兰清便接着道:“今早皇上询问小主近来的饮食情况,奴婢照实回了。”
“说小主近来胃口都不怎么好,用膳时干呕了好几回,因着小主这个月月信也是来的,因此没往小主怀有身孕上想。”
“还以为是天寒小主有些受了凉,所以肠胃不适。”
“皇上怎么说?”安陵容闭着眼睛任由兰清为她绾发,淡淡开口道。
兰清接着道:“皇上召了卫太医来询问小主这个月来了月信对皇嗣有没有影响。”
“卫太医问过奴婢小主这个月月信的情况,得知小主这个月月信虽至,但量少且很快就结束后,便说说无碍,怀孕初期这种情况实属正常,小主只需接着喝安胎药就好。”
“卫太医也提了句若是小主身边能有有经验的嬷嬷照看,定然早就察觉小主怀有身孕。”
这事事先没商量过,不过兰清和卫临果然都是聪明人。
兰清感慨道:“也是奴婢等年轻无用竟未早些察觉小主怀有身孕。”
提到这儿她旁边菊清也颇为懊恼,“都是奴婢们年轻不知事不比积年的嬷嬷有经验。”
安陵容早知有孕之事,但并未告诉菊清,整个长春宫只有她与兰清知晓。
倒不是信不过菊清,只是这丫头胆子小藏不住事,她本就有心用这胎算计皇后,自然要瞒些日子。
菊清是个忠心的,但就是因为太忠心又太胆小,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涉险,到时候还不知会露出多少破绽。
索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到这儿菊清又不禁庆幸道:“幸好皇上疼惜小主,已经指派了御前行走的芳若姑姑来照顾小主。”
“她人呢?”安陵容随口问道。
菊清道:“如今芳若姑姑正在替小主守着煎制安胎药呢。”
“嗯。”安陵容轻轻点头没太在意,又示意兰清把没说完的接着说。
“之后皇上仔细叮嘱了奴婢们好生伺候小主便去上早朝了,然后过了两个时辰左右,苏公公便带人来将宝娟带走。”
“说是皇上口谕:既然她长春宫的差事当不好,成日只知往景仁宫跑,便去景仁宫伺候吧。”
兰清说完,菊清满脸不忿道:“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小主素日不曾亏待过她,她竟然背叛小主!”
菊清虽不知宝娟是皇后的人,但也清楚皇上不会无端下这么一道口谕将宝娟送到皇后宫中。
她猜想定是宝娟做了什么对不起小主的事,而且还是和皇后宫里有关。
不出所料,再让小竹子出去打听消息,便打听到皇后宫里的剪秋被罚去慎刑司服役去了,皇上还下令说既然皇后喜欢宝娟,今后便由宝娟担任景仁宫的掌事宫女。
小竹子还打听到宝娟和剪秋时常私下往来,这个月二人就私下见了不下三次。
一个皇后娘娘宫中的掌事宫女经常私下会见宠妃宫中近身伺候的宫女,怎么想这件事都不会简单。
而且听闻俪妃昨日不小心踩到皇后娘娘掉落的东珠耳环狠狠摔了一跤,险些小产。
虽未小产,但也是动了胎气,如今只能卧床静养。
可见事情果真不简单!
而且这些消息都是从小夏子口中传出的,小夏子可是苏培盛苏公公的徒弟,从他嘴里传出来的话自然可信。
宫里的人见识过的事情多了,凭着这些消息也能将事情猜个大概。
无非是皇后收买了俪妃的贴身宫女,早得知俪妃有孕,昨日趁着一片混乱故意算计俪妃,想叫她小产。
未到用午膳的时辰这些话便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满宫都是。
菊清自然也听说了这些,才刚听说便气得她牙根痒痒,在院子里狠狠咒骂了一通,恨不得冲去景仁宫亲手打杀了那个吃里扒外背主的贱人!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皇上都知道宝娟背主,差点害了她们小主,怎么不发落了她还让她当上了景仁宫的掌事宫女?
在自家小主面前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菊清这么想便直接开口问了自家小主。
安陵容闻言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轻声道:“皇上这么安排,自然有他道理。”
小主都这么说了,菊清自然不会再问。
主子行事,哪有奴婢置喙的份,况且还是皇上的安排。
她只是有些替自家小主感到不忿罢了,毕竟在她看来小主都被害得动了胎气,皇上却只罚了个剪秋。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明明皇后才是罪魁祸首。
菊清看不明白,安陵容却是清楚,皇上看似没怎么责罚皇后,可光是将她最得用的剪秋罚去慎刑司和让宝娟做她宫里的掌事宫女,就比真正的责罚皇后来得还要严重。
失了剪秋皇后如断一臂,宝娟成了掌事宫女还是皇上亲赐的轻易打发不得。
但宝娟的存在却让皇后如鲠在喉,只要她在一日,皇上与皇后的嫌隙就不会消,而且还会越演越烈。
而皇后只要动手除去宝娟,那便坐实了她设计陷害安陵容的事,她问心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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