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后院水榭旁,顾言卿穿着一身蓝色锦缎常服,慵懒的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俊美如玉的男人与一旁的风景完美融合在一起,好似一幅完美无瑕的画卷。
这是姜潮生第一次距离自己的偶像这么近,也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觉到顾言卿的气息和气场。
眼前这人,明明是一位如玉公子,但是身上偏偏有一种凌厉异常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不敢对视。
“顾相。”
姜潮生和沈归远都在距离顾言卿五步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两个人都没敢再靠前。
“嗯。”
顾言卿只是微微抬眸看了了两个人一眼,随即他云淡风轻的挥了挥手,身侧的沐康就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
水榭边只剩下他们三个人,顾言卿一直没再开口,姜潮生和沈归远都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空气之中交错着两个人沉重紧张的呼吸声。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直到一刻钟之后,性情耿直的姜潮生终于还是没忍住,抬起头来,急切地开口:“顾相,我们想要拜入你的门下,与你一起……推行新政!”
顾言卿没言语,眼皮都没抬一下。
“顾相,我们是真心实意的。”一旁的沈归远在此时也忍不住的开口道:“我们都是寒门出身,一直仰慕顾相你的丰功伟绩,求顾相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可以追随你的脚步,一起推行新政,让庆云国百姓过得更好!”
“我有什么丰功伟绩?”
顾言卿终于开口了,语气格外清冷,他那深邃如星的眸子,只是漫不经心的扫了沈归远一眼,只一眼,就让沈归远的神经一紧,整个人的身体都僵硬了一下。
明明眼前的顾相只是一个文人啊,可是沈归远却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头猛虎一般。
稳了稳心神,沈归远这才再次开口道:“顾相你这几年一直在致力于推行新政,重新规划土地,让那些流离失所的人能有机会重新落地生根,还有,你从去年开始整顿吏治,惩治贪官污吏,去年贺州的税银案……”
沈归远滔滔不绝,越说越上头。
很明显,他是提前做了功课的,提起顾言卿这几年的改革和功绩,沈归远振振有词,准备充分,俨然一个顾言卿小迷弟的形象。
顾言卿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沈归远表演。
而一旁的姜潮生则在一边频频点头——
啊对对对。
这些都是他想说的。
不过现在……都被沈归远给说了。
姜潮生还没意识到他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他只是一心的赞同沈归远的话——
顾相牛X。
跟着顾相的脚步,绝对可以让庆云国越来越好!
片刻后。
说的口干舌燥的沈归远终于停了下来。
他有点懵逼了。
自己说了这么多,表现的这么有诚意,怎么……顾言卿什么反应都没有?
沈归远在来见顾言卿之前,可是做了十分充足的准备的,甚至已经想好了要如何与顾相探讨新政的发展与推广,如何与那些京城贵胄们周旋。
然而。
顾言卿根本不给他机会啊!
“你说完了?”
这时候,长椅上的顾言卿再次抬了一下眼帘,眸光从沈归远脸上有转到了姜潮生脸上:“姜潮生,不如你也来说说?”
突然被顾言卿点名,姜潮生神情激动的抬起了头,可是……
说,说点啥?
话都被沈归远说完了啊!
“我……”
姜潮生刚想开口,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沐康匆忙而来,脸色非常难看的走到顾言卿身边,开口禀报:“相爷,京外那些流民,暴动了!”
“什么!”
椅子上的顾言卿还没有任何反应,站在不远处的姜潮生已经下意识的开口,神情紧张。
“顾相,学生……我……我家就在外城,我要回去一趟!”
姜潮生急切地开口,在这个瞬间,他的脑子里只有父母的安全,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
“去吧。”
顾言卿摆了摆手。
“顾相,学生也告退了!”一旁的沈归远也趁机开口,跟着姜潮生一起离开了。
待到两个人走远,顾言卿这才起身,问了身侧的沐康一句:“外城那些流民,是怎么回事?”
“最近到了春耕时节,好多富户都忙着买种子,让佃农春耕,而京外那些流民不知道受了谁的鼓动竟然成群结队的去抢种子和粮食,双方爆发了冲突,进而引起了暴动,现在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去了外城控制局面,相爷,这事儿会不会有人故意的,为的是浑水摸鱼……”
沐康的心里有很多想法,那些流民如果没有人鼓动挑拨,他们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但是背后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那点粮食和种子,根本不值什么钱啊……
“我知道了。”
听了沐康的话,顾言卿只是微微点头,随即转头向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吩咐人准备马车,我入宫一趟。”
顾言卿一边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