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观臣目光落在她手里网兜上:“这李子有点涩,我不喜欢,回头你留一些,剩下的给隔壁小孩儿吧!”
他说完自己推着轮椅进了屋。
晚上,隔壁馋嘴小孩得了一网兜李子,乐得笑出牙花子。
“小绿姐,你必须是我亲姐,比我后娘生的那两个都要亲!”王钊蹲在院门口,一边往嘴里塞李子,一边撸着小馒头跟凌槐绿说话。
凌槐绿就问他:“我听你后妈说,你成绩下降了?”
王钊嗤了一声:“你听她胡说,那是我有意控分,后退了几名,等到下次,我再冲上去,就有进步奖拿了。
你晓得进步一名奖金是多少不?”
王钊不等凌槐绿回话,就伸出一个巴掌:“进步一名,奖励五块,你想想,我要是进步十名,那可就是五十了!”
凌槐绿拿梳子给小馒头梳毛发:“你也不怕玩脱了,回头真退步了!”
“那不能!”王钊很肯定很自信道:“只要知识学得扎实,一切尽在掌握中!”、
他说这话时,整个人脸上都带着自信的光彩,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
凌槐绿心想,都说知识改变命运。
这话真不假,看看王钊的命运轨迹,这不就发生变化了么。
前世这个时候的王钊,和赵小海他们已经开始到处瞎混,成日里东偷西摸,成了派出所最厌烦的打击对象。
年纪太小,又不能拘留,放出去又隔三岔五惹事,让人烦不胜烦。
这一世,王钊开始努力学习,让王国强这个老子面上有光,没任由张玉芳对王钊打骂,开始晓得护着这个儿子了。
“小绿,你让我打听的那个方建明,我打听到了一些事儿!”中午,凌槐绿和裴观臣从五金厂里出来,李大娘就跟她说起这事。
凌槐绿现在日常还挺忙的,早上匆匆一收拾,就陪着裴观臣一起去厂子。
五金厂是今年新开的,裴观臣要随时监测厂里机床生产,以及产品质量把关和进一步的开发。
凌槐绿则是跟着苏秀英,学着整理厂子和库房那边批发的来往账目,顺带还要学习一下车间管理,以及外面客户维护。
中午,包子铺忙的很,她还要去帮忙。
等到饭点忙完,陪着裴观臣回家后,不但要复盘当天的工作,还要继续高中课本知识,做饭收拾房间都得默默背单词。
赵天才劝她:“小绿姐,你忙你的呗,我这儿要是中午忙不过来,再请个人就是了!”
凌槐绿不赞同这事,中午也就是忙饭点那么一会儿,多请一个人,下午又会变得闲下来。
自从物价上涨之后,店里生意本来就不如先前,再多个人开支不划算。
虽然裴观臣生意铺的大,赚的钱也不少,她在五金厂和仓库工作,也算了她一份工资。
但凌槐绿觉得,她自己的事业归自己,不能和裴观臣混为一谈,这是她的底线和原则。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要有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
裴观臣对此也是支持的,并不觉得她太独立,不依靠自己会太过要强。
李大娘清洗完所有碗碟,拿抹布擦了擦手,坐到凌槐绿对面,边包饺子边道:“他家呀,还真是复杂的很!
我之前说的那个老娘瘫痪的,还真就是他家。
那个方建明在保卫科工作,是接了他爹的工作。
这个人吧,瞧着老老实实,也没啥出格的事,但有个好些人不清楚的情况!”
凌槐绿包饺子的手一顿:“是啥情况?”
李大娘靠近凌槐绿小声道:“前头我不是跟你说过,他有个早早守寡的嫂子么?”
“嗯,这事和他有啥关系?”凌槐绿好奇道。
李大娘看了眼店门口,见这会儿没人进来,声音又压低了几分:“我找的是跟他们家不咋对付的老邻居。
那老太太说,他大嫂给他生的那个侄儿,其实不是他大哥的种,是跟他两个裹在一起生的!”
“啊?”凌槐绿吃惊的差点捏爆手里饺子:“这这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啊!”李大娘把包好的饺子放一旁,继续道:“可我昨儿下午,特意走那边去瞅了一眼,别说,他那侄儿真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他那个大哥我没见过,但方建明这个人是棉纺厂保卫科的,经常来咱店里吃饭,我对他还是熟悉的。
你是不知道,他那个侄儿六岁多,笑起来那个眼睛,真跟方建明一模一样!”
“不对啊!”凌槐绿想着之前听说的消息:“不是说,方建明今年才22,那他侄儿已经六岁,那他岂不是”
老天爷,要知道方建明嫂子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
他侄儿六岁,要真是外头传言那样,他岂不是
李大娘一副你少见多怪的模样:“这有啥好奇怪的,搁我们那时候,十二三岁结婚的,十四五岁生娃的,也不在少数啊。
不过呢,国家宣传的是对的,那十四五岁生孩子,还真容易出人命。
我以前有个表姐,十四岁生头胎,孩子一直不落地,直接连母带儿活活憋死了!”
扯远了,凌槐绿觉得这事太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