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减少麻烦,她绕开丫鬟和侍卫,抵达膳房后,随意找找就找到一只烧鸡。
这就是在公主府的好处了,一顿随便将就的夜宵都是外头的大餐程度,关于生活质量方面,这公主确实没骗她。
不过以往膳房晚上也有人值夜的,今儿却没见到呢?
算了算了,有吃的就行。
林山倦喜上眉梢,恨不得脚不沾地回了房,刚要扯只鸡腿塞嘴里,忽又想起昨晚喝的酒,顿时馋虫苏醒,思来想去之后又偷偷摸摸折去膳房。
她就着月色找了一圈,也没见着像是能装酒的东西,只看到地上有个带着拉环的木板。
她灵光一现:莫非,是酒窖?
念及此,她试探着拉开木板,果然看见一个往下通的楼梯,以及满满当当摆了一窖的大大小小的酒坛子。
还能说什么呢?酒鬼天生的敏锐直觉!
林山倦下去美滋滋抱了一坛,脑海里浮现出一边吃烧鸡一边喝美酒的美好画面,只可惜,被打断了。
她才钻出酒窖,就瞧见一个蒙面人正举着一包药粉往罐子里倒。
蒙面人也没想到地板忽然被掀起来,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
“你……”林山倦抱着一坛酒爬上来,“你在下毒吗?”
蒙面人见被拆穿,也不再遮掩,仓琅琅拔出一把剑,剑身映照月光,寒意逼人。
他招呼也不打就动手,林山倦只来得及向后翻滚躲过,但这人的剑追得更快,若不是林山倦及时偏头躲过,被砍成两节的就不是白菜了,而是她的头。
两人的打斗一触即发,林山倦手里也没有防身的武器,只有一个酒坛子,又舍不得扔,无奈之下脚尖勾起一个木棍握在手中抵挡。
她背靠墙体,蒙面人认为她无处可躲,一剑刺来。
这一着急,破绽就露了出来,林山倦迅速躲过,而后拿着柴狠狠抽在蒙面人手上,疼得后者闷哼一声,手软松了剑。
林山倦勾起他的剑拿在手中,顺势闪到他侧身,一脚踢在他肋间,蒙面人连连后退数步,最后撞在一篮子鸡蛋上才停下,满身蛋黄,狼狈至极。
他捂着肋下,多了几分警惕,四下乱瞟,似是想逃。
林山倦把玩着他的剑:“你们这的杀手都这么卑鄙?真是脏了杀手的名头!”
黑衣人目露凶光,低喝一声,“少废话!”他双目赤红,抓起另一只凳子砸下来。
林山倦手腕一动便挑碎了凳子,虽然第一次接触这种冷兵器,但好在剑足够锋利,因此生疏也没关系。
她追上一步,直接用剑身把黑衣人拍翻在地。
黑衣人挣扎着要坐起,剑锋忽的抵在他喉间,立刻截停了他的所有动作。
林山倦冷哼一声,“这么想要她的命?下毒的手段都用上了,真够没下限的。”
黑衣人对她的话似懂非懂,但好歹听出了话里的嘲讽,语气不甘。
“你要杀便杀,何必啰嗦!”
林山倦挑眉,“功夫软得一批,嘴还挺硬呢。”
她收剑准备叫巡逻的卫士带下去审,蒙面人却知道自己任务失败,干脆服毒自尽了!
林山倦甚至没来得及阻止,就瞧见他忽然吃了东西,然后浑身僵硬抽搐死亡。
这……
?
她啧啧摇头,喃喃:“给你多少钱啊,做到这份儿上。这下好了,任务没完成不说,命也没了,果然没用。”
言罢,她重新抱起酒坛,瞥了一眼窗外。
“看也看了,回去该和谁汇报就和谁汇报,完事之后记得回来陪我喝点。”
窗下的月留惊讶地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现身行了礼,然后略有些尴尬地去找熹和禀报,心里的惊讶愈浓。
她趴墙角……不对,是探听情报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干脆漂亮的招式。
明明上次一路尾随都不曾被发现,怎么这次暴露得这么快。
难道她上次也是故意装作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不成?
她本想等林山倦落了下风再出手相救,没想到自己脸都没来得及露就被发现了。
月留边想边走,一路飞奔到和阳殿,轻敲了门,门板后边传来熹和淡淡的回应。
“进来吧。”
月留推门进去,熹和放下手里的书,“有情况了?”
月留点点头,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讶之色。
“驸马去膳房找了点吃的,这期间确实有人潜入膳房,意图投毒,被驸马撞见。”
熹和缓缓起身,绕过桌子,慢慢踱到一边。
“可叫太医去看看,若还未成亲就死了,白白浪费了这几日的功夫。”
月留干笑一声,“殿下,驸马毫发未伤……还把那人制服,只不过杀手服毒自尽了。”
熹和眸子里也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旋即皱眉问道:
“那你回来做什么?”
月留有些不自在地垂下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被发现了,驸马还说让我禀告完去找她喝酒。”
熹和:……
她忽地想起自己下午看到的茧子,心中了然:“倒是本宫小瞧了她,也罢,你回去吧。”
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