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这么多?
林山倦快速思考——明明很介意,但是要说这么多话来表明自己不介意。
实际上一定还是很介意的。
介意什么呢?
否定几个猜测之后,她试探性地靠近祁照眠:“公主是因为我不在家陪你,所以生气了?”
被说中心思尤不自知,并且还想挣扎一下的祁照眠:
“驸马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本宫很需要你陪不成?”
叫我驸马,难道我猜错了?
晓儿站在她对面,见状赶紧以小幅度点头来提示她。
林山倦接收到暗示,顿时有了底气,拖着自己的椅子靠近:
“我今天确实走得有点远了,下次休沐,我一整天都在家陪你好不好?”
人前的亲密嘛,我懂!
祁照眠吞咽一下,对她的靠近示弱无动于衷:“本宫说了不是因为这个。”
林山倦莫名从这句话听出“死鸭子嘴硬”的味道,她忍不住笑了一声,对上祁照眠的眼刀,又迅速收敛。
“好好好,反正不管因为什么,都是我的错,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次,下次我一定早点回来好不好?”
认错态度倒是还可以,祁照眠瞥她一眼,松了口:“多说无益,用膳吧。”
林山倦松了口气,总算过了这关,赶忙殷勤地给她夹菜。
祁照眠一动未动:“本宫吃好了。”
说是吃好了,但是也没明言拒绝,林山倦笑嘻嘻继续夹:“那再陪我吃点儿嘛,这个看着就好吃,给你尝尝。”
祁照眠瞧着她忙忙叨叨给自己夹,实则恐怕是她想吃,不然也不会眼睛盯在菜上收不回来。
这人虽然不懂规矩,却好在不是个木头,还会示弱。
左右只不过是去帮忙抄书,似乎也不是什么大罪过。
她最终还是拿起筷子小口进食,一向安静的朝曦堂开始与往日有所不同。
“这个真的好吃!梦中情菜!”
“你也尝尝这个,哇——”
“食不言,寝不……”
“这不言简直不行,你快尝尝吧!”
“尚可。”
“含蓄了,你这个评价真的太含蓄了。你吃这个,我就不信还尚可!”
“……你有点吵。”
“我不吵,你吃……”
-
林山倦的官职并不需要每天都上早朝,但还是要每天都到清政司的。
以往她都是硬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才起来晨练,然后随便抓个包子就走了,但今天匆忙往膳房跑,路过朝曦堂时,祁照眠竟也起来了,正准备用膳。
晓儿深知殿下的心思,笑着见礼:“殿下特地吩咐厨子,做了您爱吃的小点心呢。”
祁照眠动作一顿,但没纠正。
林山倦点点头,先朝里头的祁照眠打招呼:“公主早!”
祁照眠唇边的笑意还未扬起,她便转了头去看晓儿:“好,我一会儿带上就是了,时间来不及了,我先走了啊!你们吃!”
她说完抄上桌上的食盒,挎在手臂上就跑,速度之快晓儿愣是没叫住她。
完蛋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祁照眠,后者果然起身,表情可谓阴云密布:“撤了吧。”
晓儿:……唉,明天还是早些去叫驸马起床好了。
林山倦紧赶慢赶总算踩进清政司,特意绕过天天追着她念叨的卢丰。
卢丰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太迂腐,太刻板,她每天都要被卢丰说上几十次的“林司的颜面就是殿下的颜面,还请一定注意仪态”,说得她现在看卢丰的面相都有点像陈嬷嬷。
“林司。”白恕迎上来,“今儿递上来的文书都在这儿了。”
林山倦坐下,扫了一眼满桌子的文书,边吃边看。
李将军爱妾的猫走失。
国公夫人的家丁偷盗一株树苗。
镇国公夫人同小妾大打出手案。
……
翻到第十本的时候,她终于受不了了,抬头问齐圳。
“这么大个京城,每天递到清政司的案子,真的只有这些主母和小妾之间的杂事吗?”
白恕无奈:“好歹是京城嘛,哪有什么大案那。”
林山倦无趣地放在一边,又翻开一个。
“鹊仙楼老鸨纵五名红牌谋害……太常少卿?”
林山倦疑惑抬头:“鹊仙楼是什么地方?红牌是什么?”
有老鸨,难不成是青楼?五个青楼女子谋害朝廷命官?这太大胆了吧?
齐圳:“鹊仙楼就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这红牌就是卖艺也卖身的青楼女子。”
白恕探着脖子看了一眼,以为她感兴趣,出声提醒:
“御察使,这事儿我俩知道,要我给您细说吗?”
林山倦看那些挤在一起的小字就头疼,这老鸨也太节俭了,投状子怎么还省草纸呢?
她直接放下:“你说吧,这字看得我眼晕。”
白恕点头道:“杜大人的夫人早殁了,他一直没再续弦,只有一个宠姬。因为他接连几日没回府,这个宠姬就带着家丁各处找,最后在京城最大的青楼鹊仙楼找到了他,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