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圳好笑的看着两人的互动,去旧案处找那天带回来的试卷。
此时司属进来禀报:“林司,安南郡主来了。”
叶溪。
林山倦还是很喜欢和她聊天的,这人说到底也是朋友,并且上次还亲自到门口把自己接进来,她就也起身去接。
但叶溪已经走到堂外,见她出来接,轻笑迎上:“这么客气做什么,门口的司属直接放我进来,你又何必来接呢。”
林山倦笑笑:“这不是做做表面功夫么,怎么样,显得热情吗?”
叶溪深知她的个性,忍俊不禁:“好好好,是十分热情了。”
两人边笑边往里走,瞧见风尘仆仆的白恕,叶溪主动关心:“白恕这是去哪儿了。”
林山倦:“还是迎宾楼那个案子,现在更复杂了,他这两个月都去曲贤镇找那四个人的笔迹,才回来。”
“四个人?”叶溪吃了一惊,“我只听说前几日在云栖客栈又出了命案,所以才来看你,怎么,原来有这么多人命?”
林山倦摇摇头,趁着齐圳还没回来,干脆把案子大致和她讲讲。
随着林山倦的阐述,落下两个月进度的白恕也算临时补了课,忽地想起一件事。
“哦对了,还有一件八卦。”白恕贼眉鼠眼地靠近林山倦,“老大,你想不想知道,他这封情书是写给谁的?”
林山倦捡起那封肉麻情书,仍在硬着头皮看:“少卖关子,有话直说。”
白恕:“小莲!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莲,是赵川的妻子!”
林山倦动作一顿,同叶溪对视一眼,都有点意外:“你说,赵川?”
王醒,赵川,许峰,杜楠四个同乡的赵川?
白恕来了劲头,越说越澎湃:“他们四个和小莲都算是青梅竹马,小莲确实也长得漂亮,还是里正的女儿,四家都想高攀。”
“一开始是王醒的父母随口说,小莲和王醒最为相配,但赵川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硬是把人抢走了。”
“后来我就四家都问了这个问题,哎!这四家人都说这个小莲和自己家的儿子恩爱。”
“然后我干脆就去问小莲,但小莲是个哑女,什么也没说,也不会写什么字,这事儿我就当个八卦,不了了之了。”
林山倦听得眉头都栓在一起了——
也就是说,王醒和赵川有夺妻之仇?
那既然如此,也应该是王醒杀赵川才是,为什么反而是王醒被杀,还冒出两个王醒?
叶溪也想到两个王醒的事,便问:“王醒长什么样?你知道吗?”
白恕摇摇头:“模样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很高,是四个人里最高的,并且也是模样长得最好的。他家里的条件比其他人好些,从来没做过活儿,所以也更白一点。”
符合这个形容的人简直一找一大片,齐圳抱着卷子回来恰好听到这句,叹了口气:“这上哪儿找去,京城到处都是这样的人。”
林山倦却想到一个能利用这些信息的方式:“京城里确实很多这样的,可是他们四个之中,只有一个人是这样的。”
叶溪忽地想起那天晚上在迎宾楼看见的尸体,顺着林山倦提供的思路道:
“第一个王醒身材干瘦,面色饥黄,手上还有干活留下的茧子,不符合这个形容。”
齐圳也豁然开朗:“那这么说,第二个王醒虽然烂得面目全非,可身高还不如第一个王醒,必然也不是!”
几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事情的关键——
“这两个王醒都是假的,真的王醒还没死!”
林山倦则继续分析:“如果是这样,那有可能,王醒不是死者,只是登记用的名字!迎宾楼的天字号包间,还有云栖客栈的天字号包房,这都不是他们的钱袋能支撑得起的。”
她的视线陡然变得锐利,穿破迷雾,一语中的:“而凶手可以。”
如祁照眠所说,凶手与朝中官员勾结泄题,那怎么也要拿出点东西来贿赂,亦或者是官员为了自保,主动帮他隐藏。
无论怎么说,这两个死去的人都叫王醒这一共同点,绝不是巧合。
王醒,是凶手的可能性最大。
而死在迎宾楼的人,应该就是赵川。王醒之所以杀他,除了功名的原因,大概也有报复他的夺妻之仇!
只用一条线索就直接被带到真相面前,三人对林山倦的思维能力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白恕垂眼看见这么大一堆朱卷,隐约猜到林山倦的用意,惊讶的同时还有些难以接受——
“这么多?是要一个一个的对笔迹吗?”
林山倦挠挠额头:“本来是想在这上边再找点线索的,不过现在已经锁定犯人,所以可以找找证据。”
白恕唇角一歪:“啊——老大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看字就晕。”
林山倦白他一眼,叶溪闻言笑道:“我帮你们一起找。”
白恕赶忙趁机要开溜:“那我们现在就去抓王醒!”
他说着就要提着刀出发,被齐圳摁住:“又不知道长什么样,怎么抓啊?你要跑啊?”
白恕尴尬一笑,立刻切换思路:“那我现在就去带王醒的父母回来!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