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楚扩的案子告破,那些官员被逐个流放之后,祁照眠和祁意礼一直都在商榷新的官职人选。
林山倦整日自己在府中,无所事事,便想起去找叶溪打发时间。
上次去将军府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叶朗是个狭隘的人,让他看见自己难免又要找茬,叶溪难免为难。
林山倦随便派了个小厮过去,哪知小厮到将军府的时候,叶朗恰好出门,叶溪来门口送他。
“你是公主府的下人?”
小厮连连点头,叶溪见状赶忙挡下:“你来此作何?”
小厮不敢同叶朗吓人的眼神对视,将林山倦写的小纸条给她:“回郡主,我来……来送信。”
说完之后,他也不顾上等什么回答,一道烟似的跑了。
叶溪展开纸条,上头只有几个字:
[来我家找我出去玩。]
这种行文风格,不看字体也知道是林山倦的手笔。
叶溪微微一笑,正要回去换衣服,被叶朗叫住:“林山倦写来的?”
叶溪一愣:“是。”
叶朗冷哼一声:“往后还是少和这种人来往,昨日父帅不是也说了,此人手腕狠辣,恐对我们不利。”
叶溪皱眉,不太爱听他这样形容:“林山倦一心为了陛下,我们也是,她又怎么会算计我们?”
叶朗被她的话怼得回答不上来,用力扯了下缰绳,带着副将李畴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溪看着他们的身影转过街角,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府去换衣服。
叶朗勒住马:“你去跟着她,看她们去哪儿,如果照儿也同行,便派人回报我。”
李畴闻言犹豫几秒,还是拨转马头等待叶溪出门。
林山倦正在府里听小厮上气不接下气地形容叶朗恐怖的脸色,下一秒,马儿嘶鸣,叶溪便到了门口。
“山倦!”她招手下马,几步走到林山倦面前:“想去哪儿玩儿?”
林山倦拍拍小厮的肩叫他先回去:“就是不知道去哪儿,才叫你过来。自从案子结束之后这日子真无聊,白恕他们跟着一起忙,也没人跟我打牌了。”
叶溪闻言笑笑:“这几日确实无聊乏味,过些日子秋猎就好玩了,以你的箭法,到时我们一起追猎,岂不快哉?”
林山倦似乎也听祁照眠提过,眼前一亮:“还要多久?”
叶溪算算日子:“大概还有半月吧,礼部的人已经在筹备了。不若我们去街上逛逛?新开了个酒楼,喝喝酒也是好的。”
林山倦点点头,起身上马:“那走!”
两人边聊边走,不一会儿便到了酒楼下,选了个大堂的位置,点了几样小菜。
台上的舞姬翩翩起舞,动作柔美婀娜,腰肢纤细舒展,看着别有一番韵味。
林山倦的手指跟着音乐打拍子,孙玉泽远远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小厮,拿着几样色香味俱全的菜,走到近前朝两人笑着拱手:
“两位今日大驾光临,这些是在下送的,可要吃好喝好。我这儿的舞姬可都是花大价钱教出来的,想看什么随便和跑堂的说!”
他倒是客气,林山倦回礼,叶溪只收了菜,关于舞姬的事还是拒绝了。
“我们自便就好,不必费心。”
孙玉泽一摆手:“哎——林司和安南郡主可不比别人,我这地方今儿都蓬荜生辉,无需客气!”
“这么说的话,本都尉到此,却被你忽视,这是何道理?”
几人纷纷看过去,果然,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常凌岳。
叶溪对他这种张扬的性格向来不喜,闻言脸色也不那么好看。
孙玉泽更烦他,皮笑肉不笑道:“常凌岳,你若是吃饭的钱都没有了,本少爷就是赏你一顿又何妨?”
常凌岳脸一拉,叫住去端菜的小二,“孙玉泽,本都尉如今可是朝廷的人,你莫要不识好歹,不然,本都尉可不管你是谁家的公子,以冒犯论处!”
孙玉泽干脆坐在椅子上,更加不假辞色:“一个封在郊外的都尉,整日往京城跑就算了,还在这拿着鸡毛装什么令箭!”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执不下,林山倦维持着面上的笑,忽地注意到一处不对劲的地方——
孙玉泽右侧正对着的顶楼牌匾之后,梁上似乎有人。
她自己是杀手,对于杀手可能选择的伏击位置最清楚不过。有了这个发现,她难免更仔细地看着那块悬在顶楼的牌匾后面。
果然!片刻便伸出一支羽箭!显然是直奔孙玉泽来的!
并且孙玉泽此刻坐在这一动不动,瞄准只需几秒。
孙玉泽是兴国公最宠爱的小儿子,自己若能救他一命,也能卖兴国公一个好。
“孙世子,你银子掉桌子下边了!”
孙玉泽“啊”一声,下意识钻到桌子下边去看。与此同时,羽箭破空而来,因为孙玉泽姿势的改变,直直射中他的肩膀!
看来,原本是打算瞄准他的太阳穴,或是脖子。
孙玉泽痛呼一声,叶溪也倏地看向那个位置:“在那儿!”
梁上的人一击不中已经撤离,等叶溪追上去早就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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