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身边缺一个近侍,夫人有心让月儿过去侍奉,不知你意下如何?”
傅雪闻言心中一震,随即惊愕地看向佩兰:“做殿下身边的近侍?”
“不错。”
闻得此言,傅雪瞬间亮了眸色:“姐姐此话当真?”
佩兰瞥一眼傅雪:“夫人岂会妄言?”
“傅雪替月儿谢过夫人的再造之恩。”傅雪随即俯身下拜:
“夫人的大恩大德,傅雪没齿难忘,日后必当衔草相报。”
“起来吧。”佩兰淡淡一笑:“既然将军府一切正常,那我便回宫复命了。”
“姐姐!”见佩兰要走,傅雪终是忍不住轻唤出来。
佩兰眸光微动,却并未犹豫,径直朝前走去,傅雪见状顾不得多想,赶紧上前拦下佩兰:
“将军方才说了几句梦话,傅雪不知当讲不当讲?”
佩兰看一眼傅雪,良久:“既是与将军有关,自是事无巨细。”
傅雪稍稍缓了缓心绪:“将军的梦话傅雪听不太明白,不过其中提到了铁匠和杀头。”
佩兰听得心中一震,但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杀谁的头?”
傅雪摇头:“我试探了几遍皆无果,想要再问,将军便睡着了。”
佩兰看着傅雪,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回宫我会将此事如实禀告夫人,你继续留意将军府,有情况及时回报。”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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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月宫,戚夫人正摆弄着若华刚从长乐苑取来的萱草花,孟郊曾有言:“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倚堂门,不见萱草花”。只是不知刘长史的用意是否在此。
“夫人怎得还不歇下?”若华此时上前掌灯,瞧着戚夫人正对着萱草花发愣,忍不住笑道:
“这萱草花虽好看,食用时却马虎不得,奴婢小时候没少被这花害得上吐下泻,痛苦不堪。”
戚夫人闻言看向若华:“怎么?这花有毒?”
“花倒还好,毒在它的根上,所以奴婢的家乡常将其晾晒干燥后再食用,这样便无虞了。”
戚夫人没有说话,萱草花的药用价值她是知道的,只不过毒性这块,她并不是很清楚。
这时佩兰端着茶水从殿外进来,在经过若华的时候笑道:
“方才我去了内厨,瞧见新制了几样糕点,你去瞧瞧可有殿下爱吃的。”
若华听得一愣:“现在?”
“如意殿下还在温习功课,夫人特地让内厨备了点心,你挑些殿下爱吃的送去。”
“好。”
待若华走后,佩兰将茶水放下:“奴婢将夫人的意思已经转达给傅雪了。”佩兰说着忍不住好奇道:
“夫人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她表现的很明显吗?”戚夫人端起茶盏浅饮一口。
佩兰点头:“傅雪对奴婢的态度较之以往要消极很多,对樊将军的事情闭口不谈,直到奴婢提及月儿之事,她才变了态度。”
“看来这个月儿对她很重要。”戚夫人淡淡道。
佩兰点头:“听她意思,想要把月儿接进将军府。”
戚夫人闻言看一眼佩兰:“你怎么回的?”
“奴婢当时一听便觉不对,这个傅雪貌似对樊哙动了真情,若再没个忌惮的,怕是以后很难再用了。”佩兰说着看向戚夫人:
“于是奴婢便先发制人,质疑她是否存了不臣之心。”
戚夫人淡淡一笑:“人心难测,若没有利益的牵扯,很难把控。”
“夫人说的是,傅雪被奴婢的质疑吓得花容失色,随即立马表忠心,却无一点诚意。”佩兰说着冷笑道:
“直至奴婢提了夫人有心让月儿入宫一事,她才一反先前的态度,主动向奴婢交代了樊将军梦呓之事。”
“梦呓?”戚夫人放下茶盏:“都说了什么?”
“说是提到了铁匠和杀头。”佩兰说着看向戚夫人:“可会是启封的事儿被发现了?”
戚夫人闻言皱眉不语,若是连樊哙都知晓了启封的事,怕是吕雉和吕泽他们早有准备了。
戚夫人看一眼佩兰:“虞媛眼下到哪了?”
“已经出了北地,估计还要三、四日抵达启封。”
“来不及了。”戚夫人沉色道:“让子腾速去启封,联系上楚王的人,并以楚王的名义请斋青和出面约出沉生,尽快与虞媛会合。”
“斋青和?”佩兰一时没明白。
“沉生的师傅,沉生曾以学艺为名拜于其门下,后偷取独门秘笈不成,自行逃离了师门。”
佩兰听得愣住,忍不住困惑道:“既是背叛师门,斋冶师又怎会帮他?”
“那是在斋青和不知道沉生身份之前。”戚夫人说着看向佩兰:
“启封原属魏地,乃魏王魏咎的领土,昔日秦军挥师攻魏,魏王不忍生灵涂炭,选择开城降秦,而后更是为保全臣民,以身殉国。
魏咎舍身取义,于魏国黎民而言,如再生父母。所以斋青和若得知沉生乃魏咎之嗣,又岂会对其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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