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鹤立于陈平身侧,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韩信,这是他第二次见韩信,玄色战甲,赤色披风,眼神锐利,面露霸气,与那晚听墙角时的他明显判若两人。
“好看么?”陈平幽幽的声音在肖鹤耳边响起。
“好看。”肖鹤笑着点头,点着点着突然意识到了不对,赶紧转头。
果然,陈平眉梢轻挑,看向肖鹤的眸子玩味尽显,肖鹤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后怕地退开一步。
陈平却是轻轻一笑,上扬的唇角宛若春花初绽,潋滟魅惑,与眼底的凉薄相映成趣,肆意的仿佛一片开错季节的桃花,令人生悸。
肖鹤吓得赶紧改口:“不好看。”
“晚了。”
肖鹤愣住,呆呆地看着陈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给你一个机会。”陈平幽幽地吐出一句。
肖鹤闻言瞬间亮了眸子:“大人请吩咐。”
陈平眸光微转,落向一旁的韩信,挑起一抹促狭:“你去他跟前,说他丑。”
肖鹤听得呆住,像看疯子一样看向陈平,在确定陈平没有开玩笑后,肖鹤眼底的光亮瞬间熄灭,低了脑袋不说话。
韩信此时看过来,眼底的警告呼之欲出。
陈平瞬间敛了笑意正色道:“他说你丑,我在斥责他。”
肖鹤闻言,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随后赶紧安慰自己不生气,自己选的主子,再小气也得捧着。
瞧见肖鹤气鼓鼓的模样,陈平瞬间开怀:“安排你个任务。”
“我不去。”肖鹤一听立马拒绝,他可不敢挑衅楚王。
“不去?”陈平语气一转,气氛瞬间凝结。
肖鹤心里一慌,于是小心地问出一句:“什么任务?”
“把耳朵拿过来。”
肖鹤愣了愣,于是赶紧凑上前去,在陈平的一通交代后,肖鹤眸子亮了几亮,随后正色道:“大人放心,保证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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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城被攻破的消息如瘟疫般迅速蔓延,城内一片火海与惨叫交织,浓烟滚滚蔽日,臧荼满脸的惊恐与狼狈,在大将军霍炎的掩护下仓皇奔逃。
霍炎浑身淤血,却仍持剑挡在臧荼身前,每一次挥剑都带起血花,为臧荼劈开一条血路,谋士李严、侯吏孙和紧随其后。
臧荼衣衫褴褛,发髻散乱,眼中是未散尽的慌乱和劫后余生的侥幸,步履踉跄地跟着霍炎。
几人在断壁残垣间穿梭,身后是汉军紧追不舍的喊杀声,周围是百姓的哭嚎和燃烧的屋舍,场景宛如人间炼狱,而他们,正在拼命逃离这死亡的漩涡。
此时校尉陈征突然骑马从后面赶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士兵,在见到臧荼的瞬间,陈征赶紧大喊:
“大王,快,上马!卑职断后!”
身后的几名士兵见状纷纷下马,将马匹交给臧荼一行,臧荼几人来不及多说,纷纷上马奔逃而去。
在行至一片密林处时,臧荼再支撑不住,直接从马背上滚了下来,气喘吁吁地靠坐在了地上。
霍炎等人赶紧下马,上前查看。
“不行了,本王腰间有疾,骑不了马。”臧荼额上沁出密密的汗,看样子十分痛苦。
“可是汉军快追上来了。”这时李严赶紧上前催促:“大王再撑一会儿,前面不远就是都城蓟城了,到了蓟城,咱们便到家了。”
“蓟城无险可守,去了有什么用?等着瓮中捉鳖吗?”大将军霍炎冷冷道。
“将军此言差矣,当年巨鹿之战,大将章邯想以瓮中捉鳖之势困住赵王,各路诸侯纷纷作壁上观。
是项羽杀宋义,领上将军,并破釜沉舟,烧庐舍,持三日粮,以必死之心与秦军决战,最终打破秦军。”李严说着看向臧荼:
“而眼下之势与当年巨鹿之战如出一辙,刘邦就是那章邯,匈奴便是那项羽,各路诸侯虽然随同出征,但皆持观望态度,只要匈奴援军一到,蓟城之危必解。”
臧荼微微点头,正要开口,
“哈哈哈!”一旁的孙和突然大笑起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先生拿赵王比我王,刘邦比章邯倒也罢了,可笑的是先生居然敢拿匈奴与当年的霸王相提并论。”
李严闻言直接怒视孙和:“孙大人此言何意?”
“楚霸王是何人?一身是胆,力拔山河,英勇无比,那是真正的英雄豪杰。”孙和嘲讽地看一眼李严:
“霸王率领楚军,所向披靡,其麾下之军,个个如虎狼,所到之处皆为臣服。
而匈奴不过是些茹毛饮血之辈,只知骑马劫掠,扰乱边境,欺辱百姓,先生拿如此宵小之辈跟霸王比,不是可笑是什么?”
“你——”李严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眼下易城被破,先生不为大王谋后路,以图东山再起,反倒寄希望于豺狼,先生居心何在?”孙和正色道。
“你放肆!”李严瞬间怒指孙和:“匈奴与我王一直暗中往来,其臣服之心可窥一斑,如何便成了孙大人口中的豺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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