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是亲王爵,赵淑是一品郡主,邑光侯江左带着家人全部来到大门前迎候。
下了马车,不等江家的人给她们父子行礼,她就已经抢先一步,“阿君见过外祖父,见过舅舅舅母、大姨,表哥表姐。”
永王动作慢一步,赵淑行完礼后,他才反应过来,远远对着江穗计拱手作揖,“小婿拜见岳父。”
邑光侯的女儿虽然嫁给了王爷,却并未沾到光,以前赵淑对这个外家也不在意。
如此慎重其事,礼数周全,的来邑光侯府却是第一次。
江家上下的人,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江穗计百感交集,看着赵淑,不禁老泪纵横。
还是邑光侯夫人江杨氏反应快,她拉了一把在愣住的江左,屈膝道:“见过王爷,郡主,快别站在外面的,屋里说话。”
“对对对,姐夫,进屋说话。”这句姐夫许久未叫,现在说来,心中不禁动容,江左想起自己苦命的二姐,脸上悲戚之色不经意就流露了出来。
赵淑打量了一下站在一旁安静的大姨江月,江月与自己母妃其实很像,若不是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母亲的姐姐,她一定会误认为是她亲娘。
实在是江月的面相与府里留存的已故王妃画像太像。
不是她一个人觉得像,就连永王看了都恍惚,几乎是失魂落魄。
江左见了永王这模样,心中舒坦多了,急忙与江穗计带着永王率先进了门。
走进邑光侯府,可以看出侯府已经许久不曾修葺过,好些地方已经漆不全,有破败之感。
记忆里,邑光侯府没那么落魄的,虽然舅舅不出仕,府上人口简单,用度不大,还有几个外祖母的嫁妆铺子作为经济来源。
为何短短几年光景又落魄如斯?
永王跟着江穗计和江左去前院说话,赵淑自然是跟着江杨氏去后院说话。
“转眼郡主就长这么大了,以前还是个这么矮的小孩儿呢。”江杨氏比划了一下。
“许久不来看外祖父,舅舅舅母,是阿君的不是,日后定常常过府来打扰舅母。”赵淑不知实话实说,她确实许久没来看自己的这些亲人了。
江杨氏脸色一僵,小心的看赵淑的脸色,只见她说得诚恳,不禁动容,“舅母若敢嫌咱们阿君,你舅舅不得发大脾气啊?你可是你舅舅唯一的外甥女。”
几句话,原本生疏的情感,亲密了不少。
江杨氏拉着身边的江娇灵道:“这是你表姐,话都不会说,阿君别嫌弃她闷。”
“表姐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似得好看,阿君不嫌表姐闷,只要表姐不嫌阿君闹就好。”
几人来到邑光侯府云舒院,江杨氏将昨日匆匆准备的点心和茶水端上来,“这是一品居新出的点心,最适合夏日食用,阿君尝尝。”
赵淑知道一品居,一品居的点心在京城能排第一,连御膳房的师傅们都偶尔会去取经。
一小碟点心,就价值不菲,纵观侯府上各人的穿着,想来吃穿用度都是很拮据的,怕是不常吃一品居的东西,而且有可能为了能买到一品居的东西招待他们父女,怕是当掉了什么东西也不一定。
点心拿出来,果然,江娇灵噎了咽口水,但她极力掩饰,努力表现出不想吃的样子。
江杨氏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赵淑将点心递到江娇灵面前,“表姐吃点心,舅母也吃,大姨也吃,阿君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一盘点心,其实不多,五六个而已,赵淑吃了一个,剩下的都给了江娇灵。
江娇灵见赵淑只吃一个,她也不敢多吃,江杨氏也只吃了一个,至于江月,她安静的坐在一旁,什么也没吃,一盘点心,孤零零尴尬的放在桌上。
“阿君平日里念什么书?描什么花样?”在江杨氏的示意下江娇灵问。
女孩子,也只能聊这些了。
“也不拘与看什么书,父王的书房我随时都能进,都看的,至于什么花样,都是些京中常见的,对了,表姐你呢,你一般都描什么花样?这次来我带了些缎子来,表姐可以试试手。”
江杨氏百感交集的看着赵淑,刚才她也看到了那一车东西,说永王府特意过来打邑光侯府破落户的脸,又不像,打脸何必想得那么周到。
说不感动是假的,侯府这些年受够了别人白眼,侯爷好好的官位被人陷害没了,公公也是被人陷害让了爵位去做了教书先生,做王府的妹妹早逝,大姐至今无人提亲,娘家也倒了。
这一切一切,让她快撑不下去了。
江娇灵如今十二岁,但已经很懂事了,赵淑给的东西太好,她觉得受之有愧,受之心中忐忑。
看了一眼江杨氏,赵淑不给她犹豫的时间,“表姐,我看你手上的手绢真是好看,你快教教我,是怎么做到的。”
“阿君莫急,我告诉你就是。”江娇灵被赵淑缠着,也没空去看自己娘的表情,吩咐婢女拿来花棚子绣架,两人凑在一起研究起刺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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