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一愣,极为宽容的笑起来,“胡闹,换一个。”
赵淑知晓,其实谁坐那个位置都无所谓,皇后又不在,凭她一个妾,竟坐在皇后该坐的位置上,她算什么东西!
“皇伯父,君无戏言。”赵淑不依不饶的道,这样可能会有碍她的名声,但名声与实际的面子里子比起来,算什么?
明德帝收了脸上的笑容,装作生气的道,“听话,莫要胡闹。”
郝贵妃得意,但同时也担忧,明德帝明显很是纵容赵淑。
赵淑露出失望的神情,“皇伯父偏心。”
“好好好。”他佯装没办法的样子,转而对郝贵妃说:“爱妃是长辈,莫要和阿君一般见识,太子坐阿君的位置,阿君坐朕身边,不然这丫头片子要嚷嚷朕偏心,朕近来头疼,可受不了。”这便是让赵淑与太子互换位置,而好贵妃坐赵淑下首。
赵淑听罢,立马露出欢喜的笑容,拉着孙云对明德帝道:“皇伯父,阿云坐我身边可好?不然坐皇祖母身边也好。”孙云与自己亲厚,她跟着孙甘正夫妇入宫,能得到什么照顾?这样的场合,她索性胡闹到底,罩一罩小姐妹,有何不可?
明德帝点头,让人在太后身后设了小几给孙云。
郝贵妃可不敢像赵淑这样撒娇,更不敢不听话,赵淑胆大包天是有前科的,她可没有,更何况,赵淑是侄女,她是女人,自然不可比。
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坐在太子坐的位置上去,而太子则坐在赵淑原来的位置,几人归位,赵淑冲郝贵妃微微一笑,毫不客气的坐在明德帝身边。
“皇伯父,今儿是您生辰,阿君给您准备了一份自以为是大礼的大礼呢,您一会看了可不能嫌弃,哦,对了,彭太医也给您准备了一份薄礼,阿君劝了,没劝住。”按理说此时,便是大家依次献礼,然后说吉祥的话的时候。
但文武百官那么多,明德帝自然不会一一都听,唯有那些品级高的有此待遇,品级低的,都是一入宫,便将寿礼交由宫人造册登记,然后放于明处以示人。
彭老太医便是这不能上前进献之人,品级不够。
明德帝知晓彭老太医与赵淑亲厚,春园好些东西都是这老呆头研究出来的,如今春园虽无盐、漕运这些利润大,但每年利润也是极为可观的,如今但凡有点闲钱的,谁还用草木灰洗头?
“你那份大礼,朕且不看,不过朕倒想看一看彭太医给朕送了什么薄礼。”他含笑示意粱允四,彭太医不但品级不够且因职业原因坐在殿外,都未能坐进殿内来。
粱允四得了明德帝的示意,便出了殿门去请彭老太医。
彭老太医与周太医等人一处低低的交头接耳,对面院判一派看得咬牙切齿,一个以前被大家一起排挤的人,突然名声大噪,让他们怎能心平!
粱允四走过来,躬身道:“咱家请各位太医安。”
众太医忙回礼,虽不起身,却颔首示意,院判还以为是皇帝请他过去,得意的看了彭老太医一眼,道:“公公不在殿内伺候皇上,可是有事?”心中想着,皇上定是要赏赐与他,他送了皇上一柄血玉如意,那可是极品血玉,而且他又是院判,每年得到的赏赐都比其他同僚多。
正浮想联翩,便见粱允四来到彭老太医身边,道:“彭太医,皇上宣您觐见。”
院判:!!
心是崩溃的,凭心而论,医术他在彭老太医之下,但这老头不会做人,几乎把太医院内的所有人都得罪过了,他心里是暗爽的,但这厮出京几年,回来突然就变了模样,他忐忑,害怕院判位置不保。
彭老太医情商不高是真,但心中无那些弯弯绕绕,许多时候只是一心治病救人,有着一颗赤子之心,是院判比不了的。
故此,他此时站起来,脸上神色郑重,并无因为被皇上宣进去,比院判得脸而得意,心下想着,若皇上能恩准给他设研究作坊,有经费和地方给他去研究郡主所说的东西,那将受益万民。
整理好官服,扶正管帽,他抱着一卷纸,进了大殿。
来到大殿中央,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第一次万众数目,他有些紧张,但乃粗着脖子硬撑,一甩官服前摆跪下道:“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不擅逢风拍马,此时明德帝寿辰,也不过说了平日里说的那套话。
明德帝看向他,声音凉凉的问:“阿君说你有礼献于朕?何礼,呈上来。”
他将誊抄好,又加了自己设想的纸递给粱允四,恭敬的道:“皇上,请过目。”
粱允四将纸从他手里取下,呈给明德帝,明德帝展开一看,里面有图,有解注,还有设想,以及奏请他设立研究作坊。
赵淑生怕明德帝不答应,表现得很想看却又不敢的样子,并问:“皇伯父,是不是很轻?您莫要生气,您若生气了,彭太医定会说,礼轻轻意重,如何都是他有理。”
明德帝哪里听不出赵淑在替彭老太医说话,刮了她一眼,“此事朕准了,此事找霍爱卿给你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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