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随即以最快速度将那四个字删掉了。
谌醉......
名字打到一半,他忽然想到什么,又用力删除,最终恶狠狠地打下[谌狗]两个字。
谌醉舟在旁边全程目睹了他的改名流程,眉头稍挑,却没再说什么了。
抢手机的人这回换成了佟绵。
他敢笃定谌醉舟手机里给自己的备注不是什么好词,冷着一张脸,朝谌醉舟伸出手。
“拿过来。”他说,“手机。”
谌醉舟开始无赖了,他企图用荤话制止佟绵的行为,“长进了啊,还学会查手机了?两个人之间相互信任才是最重要的,你不能......”
佟绵绷着脸,不理会他的油腔滑调,强硬开口,打断他的话。
“手机拿来。”
谌醉舟:“......”
他自知逃不掉了,于是只能软下声音商量,“那什么,咱有话好好说,我这手机才买没多久,东西还没来得及备份呢,你别一生气给摔了成吗?”
第11章
别说摔了,佟绵在看到那个称呼时,恨不得直接把手机砸他脸上。
谌醉舟见势不妙,连连开口讨饶:
“别生气别生气,我都叫你咩咩这么久了,一时间改不了口也很正常嘛。”
“而且我已经很习惯了这两个字了,万一改完备注之后我认不出你了怎么办。”
“怎么以前也没见你对这两个字有这么大反应啊......”
佟绵深吸一口气,不欲在医院里把事情闹大。
“认不出更好,少烦我。”
他冷冷开口,不想搭理谌醉舟装模作样的哀求,干净利落地将备注删掉后,才把手机丢回给谌醉舟,并冷笑着警告:“你要是再改,看我拉不拉黑你。”
谌醉舟面上应着好好好不会改了,实际上一拿回手机,就趁着佟绵不注意又偷偷改回去了。
佟绵没有觉察到他的动作,而是起身,坐到了离谌醉舟最远的那排椅子上。
如果不是条件受限,他甚至不想跟谌醉舟呼吸同一片天地的空气。
外婆这次是个大手术,中途甚至还下了一单病危通知书。
谌醉舟正经起来还是很可靠的,从始至终他都在佟绵的身旁,陪着他签署各种手续证明,还帮他跑上跑下补缴医药费和请护工。
历时一整夜,外婆的手术终于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
“手术中”这盏灯訇然熄灭,主治医给佟绵交代着术后的注意事项,谌醉舟站在后面,低头默默地将医生说的话记录到手机的备忘录里。
傍晚,外婆顺利地度过了危险观察期,转入普通病房。
谌醉舟去找医生问能不能转入单人病房,加钱也行,结果被医生骂了回来。
“你以为我们医院的床位很宽裕吗?那么多病患给你一人腾位置,那他们怎么办?”
谌醉舟连连道歉,又跟护工将所有需要注意的事情交代清楚,两人才又回到病房。
外婆也正是在这时转转悠悠地清醒了一次,看到佟绵站在病床旁边满脸倦色,不由心疼地伸手握住佟绵的手。
“乖崽,辛苦你了。”
佟绵摇摇头,他除了面对谌醉舟回满身刺外,其余时候都很温顺。
他弯下腰缓声向外婆询问:“外婆,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挺好的,你放心。”
“那我去叫医生过来。”
佟绵又叮嘱了几句,随后出门去找医生,与紧跟着推门而入的谌醉舟刚好擦肩错过。
啪嗒、啪嗒。
脚步踏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件病房里有三张床位,外婆躺在最里面的病床上,看着推门而入,朝这边走来的人,男人的面容熟悉又陌生。
年迈的记忆迟钝旋转,带着陈年往事浮现到眼前。
隔壁别墅的少年跟佟绵玩得最好,经常来找佟绵玩。
夏日凉风吹过,少年站在风里,恣意又张扬。
“外婆,咩咩在家吗?”
“我买了咩咩最想要的那个拼图,他什么时候有空来我家一起拼啊?”
风速变大,眼前的少年身影被吹得开始摇晃,晃晃悠悠间,又变成了如今眼前这副褪去青涩已然成的稳重模样。
“你是......小谌?”
“诶,外婆,是我。”谌醉舟在外婆的病床前弯下腰,弯了弯眼睛,“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候你跟绵绵玩的那么好,他每天回来都给我念叨着你。”
大概是年纪大了,每当看到与往事相关的人或事,她都情不自禁地心生感慨,“没想到啊,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
谌醉舟眸底同样泛起波澜,看着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眼前似乎还拂过当年隔着那堵高墙,她端着锅铲探头喊佟绵回家吃饭的场景。
外婆眉目慈祥地端详着谌醉舟,嘴里还罩着氧气罩,却依旧止不住念叨:
“我前几天才跟小绵说如果他去拍戏能遇到你的话,你们还能相互照顾,结果他说什么,就算遇到了也是陌生人,谁都不会记得谁,你看看,这不是都还